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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查賬,雞蛋裡的找些骨頭出來,罰也罰了,錢也交了,過河哪有不溼鞋的道理?惟獨上法院打官司卻是始料未及的。董榆生琢磨了幾天,也沒想出個正當理由。朱桐生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開這樣玩笑?誣告是要反坐的,這個道理他能不懂?這比不了那二百塊錢,沒根沒據罷了也就罷了。多想無益。當面和他對質吧!純粹是無中生有,無事生非,怕他怎的?董榆生身正不怕影子歪,親自開著自己的紅色桑塔納轎車,獨自進城上了法院。
法院上所有的人都是一種表情:兩口子吵架、學校請家長、丟了錢包……彷彿不如意的事都讓這些法官們給碰上了,個個皆是鐵青著臉。董榆生想,法院裡大概是不主張笑臉服務的。即便如此有啥事說啥事,幹嘛擺出那麼一副難看的面孔?同時也要分清是什麼案子呀,又不是敵我矛盾,況且還是假案,何必做出那麼一副難看的嘴臉?幸虧董榆生沒有作奸犯科,幹下歹事,否則雖不至於嚇個半死,肯定也會胸中打鼓、小腿抽筋的。
好在庭長好未使這種尷尬局面延續很久,左右一看,便直來直去,朗聲發話:
“被告董榆生,原告朱桐生訴你和他的妻子侯梅生通姦,生下一子,現已十二歲,請你……”
如不是董榆生早有準備,定會使他目瞪口呆,必膽俱裂。就在隨著庭長聲色俱厲、一字一句地宣佈他的“罪名”之後,他已是汗流滿面,想要找個東西擦擦,事前忘了帶手絹,只好兩手一抹,牙縫裡蹦出四個字:
“血口噴人!”
“法院是講理的地方,每句話都要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血口噴人不足為據,請講事實!”陪審法官說。
“不可能,我長這麼大還沒和女人睡過覺,怎麼會有兒子?”
“你說得這些沒用。如果你是女的,咱們到醫院一查,立馬就可以結案。至於男同志嘛,目前科學還達不到這種地步,你的那些話不足為憑。”另一法官說。他的話如果換個場合恐怕會引來鬨堂大笑,然而在這兒卻不可能出現笑聲,甚至連笑的姿式都沒有。
“他有證據嗎?”董榆生手指向“原告”席。
“我兒子難道不是證據?董榆生你不要揹著牛頭不認髒,胡攪蠻纏歷來是你的拿手好戲!”朱桐生站起來,臉孔漲得通紅,眼睛閃著兇光,“兒子是個大活人,你能賴得了嗎?”
“請安靜。”庭長用手示意朱桐生坐下來,然後朝著董榆生,還是剛才那種口氣,“被告董榆生,至於那個娃是誰的兒子,我們還沒有做最後結論,一切都要根據事實說話。但是有一點你必須清楚,在法庭上你必須講真話、講實話。強詞奪理幫不了你的忙,說假話、說慌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他老婆懷了別人的兒子,和我有什麼關係?”董榆生已經鎮定了許多,現在又不是那個年代,不是反革命也要整出個反革命。他也挺納悶:這個朱桐生該不是缺錢花了吧,缺錢花也不能開這麼大的玩笑?看他那副咄咄逼人的神態,倒也不像是無中生有,難道梅生還有別的相好,梅生不應該是那種人呀?董榆生想了想,實在也說不清楚個是非曲直,只好說,“不行就驗血,我提議驗血。”
“必要時我們會採取這種方法。我們商議後確定,此案也並非光彩之事,能縮小範圍儘量縮小範圍,不要擴大影響最好,娃娃還小嘛,給他的心靈上留下創傷也不是高興的事。所以把你們二位傳來,小範圍協商處理,和解為宜。”
“法官,我提個請求,既然這件事是我和侯梅生之間的事,另一位當事不到場恐怕不合適。”董榆生到底想出了個最有力的“根據”。
庭長稍稍一愣,很快轉過去和幾位法官交換了下意見,末了他說:
“本案暫時休庭,一週後開庭重審。”
法院和公安局是兩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