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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皺起了濃濃的雙眉。
小車直接開到了大光明廠。聽說方主任要找方千紅,有人卻把他領到董榆生的宿舍。
宿舍裡,錢正標正坐在他的小方凳上打瞌睡,旁邊的小木箱上擱著一隻不知泡了幾天、只有茶葉而無茶色的茶水杯。老錢經常用這種方式消磨時光,只見他的嘴一張一合的,其實並不是他真睡著了或者在打呼嚕,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是在唱小曲,他在唱京劇!他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雖然不能說唱得好,但是京韻京腔、有板有眼。不過已經好久沒人聽到他的有聲京劇了,他只能這樣擺出一種姿式,自娛自樂。方千紅依在董榆生的床上看一本叫做《懸崖》的外國小說。而董榆生則坐在他的“正位”上,又是寫又是劃的,儼然一個大學問家,桌子上放著幾摞初高中課本。屋裡的人各有各的營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方國祥進屋足有一分鐘,竟然無人理睬。
“千紅,回家!”方國祥眼睛盯著坐在床上的女兒。
錢正標針扎一般從小凳子彈起來,不用眼瞅耳聞,只憑他老狐狸的鼻子他就能嗅出來人的身份:呵呵,縣長大人哪,這可是他近十年來所見過的最大人物。憑他的身份地位,想巴結縣長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如果不小心得罪了縣長那倒是說不準,但願縣長明鑑,他的女兒是來找小董的,和他錢正標可是芝麻粒大的瓜葛也沒有啊!他既不開口說話,也不端茶倒水,只是直挺挺地站著,兩手垂直,雙眼下視,木無表情。
方國祥多年的運動專家,一眼就看出此人的身份來歷,八成是正在接受改造的“牛哥”,因此也不便招呼。董榆生是晚輩,按理說還應該叫他一聲“伯”哩,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樣子,誰叫誰“伯”還兩說著哩!算啦,和這種人犯不上一般見識。最可惱的是他的女兒,這丫頭叫她媽寵得不是樣子,居然用眼角掃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低頭看她的書,全然不把他這個老子當一回事。
“千紅,快回家,你聽見了沒有?車在外面等著哩!”方國祥動了肝火,走前一步,從女兒手中奪過書,看看封皮,生氣地扔到一邊,呵斥道,“毛主席著作都看不完,哪還有閒功夫看這些黃書!”
“你看都沒看怎麼就知道是黃書,土老帽。”女兒並不認為父親是縣長。
方國祥被女兒這一搶白,正想發火,礙於場面不合適,不便發作。忍了忍,說:“好好,不是黃書。把書拿上,回家去看,這該可以了吧!”
正當此時,朱桐生聞聲趕了來,先朝方國祥點頭問好,然後扯住方千紅的衣袖,和顏悅色地說:
“別任性,千紅。你怎麼能跑到這種地方來?方叔都生氣了。快回家吧,啊?”
“姓朱的,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方千紅早就對朱桐生窩著一肚子火。總算有了出氣的機會。
朱桐生才不管她說長道短哩,連拉帶扯,笑嘻嘻地把方千紅送進車裡。方國祥隨後趕到,說:
“桐生,沒事也上車吧!今天你阿姨在家包餃子。”
董榆生如期考上了大學。臨走前,方主任親自找他談話:
“小董,首先我向你表示祝賀,你是我們全縣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就是你和千紅的事不合適,別的倒也沒哈,主要是年齡方面的問題。年齡懸殊太大,對你對她都不好。千紅媽媽的態度你也看到了,有句老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世上的好姑娘多得是,何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董榆生早料到會有這一說,他本來在方千紅的身上就沒敢投入太多的感情。一聽方國祥把話說到牙齒外面,也不推辭,爽快地說:
“方主任,有啥話您就直說。”
“你給千紅寫一封信,言辭要嚴厲一些,剩下的工作由我來做。你上學的事儘管放心,我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