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群莉要開公司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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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莉是不會輕易認輸的,她沒聽呂一鳴的勸阻,執意在周家巷住了下來。呂一鳴對她說,同樣是海淀區,但山裡的農民固執,較勁,不好相處。中關村就不一樣了,聽著叫村,可不是一般的農村,這裡大學雲集,知識氛圍好,人自然開明。可無論呂一鳴怎麼苦口婆心,群莉就是一根筋,認準了要在這家住。
蔣麗思考再三請群莉去她家裡住,群莉想了想,也是婉言謝絕了,真不知道她圖什麼。馬上要過年了,群莉猶豫著還回不回老家,這一年跑來跑去地,沒消停。她想在過年的時候同這家房東溝通一下感情。
這一趟回家,群莉改變了很多,之前,她是老爸的乖乖女,現在她想承擔老媽肩上的擔子。突然之間,她就覺得文憑沒那麼重要了。夜裡,山根底下的確瘮人,總能聽到些奇奇怪怪的聲音,說不清是風吹樹葉,還是什麼蟲子的叫聲。按說這個季節,山裡溫度又低,應該是一片死寂才對啊。一個人待在屋裡,她靜靜地想著心事。
老爸在川藏線一干就是十年,雖然薪水補貼比較多,但難得見上一面。她見過老媽夜裡一個人抹眼淚。問她總說眼睛幹,稔不上針。老爸帶他們姐弟幾個去稻城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現在自己都想象不出,那時候怎麼那麼有勁頭,竟然是走過去的。一路上,開始時一群孩子很活躍,老爸總是慢悠悠地,漸漸地他們幾個沒了力氣,嚷渴,嚷餓,老爸不理不睬還是往前走,直走到有一家小店,成都老鄉開的,坐下來吃擔擔麵,碗裡幾乎沒有肉,弟弟吵嚷起來,被老爸兇了一頓。
“在外面,怎麼能和在家裡比呢?”老爸半說半勸,弟弟只能吃了那碗難以下嚥的擔擔麵。
回來後,多次和自己提起,但從來不敢當爸爸面說。老爸對弟弟要求很嚴,每封信裡都要講到他的學習,還給他定了考取哈工大的目標,弟弟對老爸也是言聽計從。這次在老家,去老爸單位接骨灰,開追思會,弟弟全程都沉默不語,也沒流淚,招來不少議論,群莉心裡怕極了,他擔心弟弟會一下被擊垮了。父子連心,他一定把傷痛壓抑在心底,真擔心他承受不住。最讓群莉傷感的是,弟弟要放棄考哈工大的目標,那可是老爸的心願啊。
她想起夜晚在成都府南河邊,老媽扶在自己肩上哭泣:“你們爸爸他說話不算,他自己說的,等把你們都送出四川去讀大學了,他就回來陪我,和我一起過幾天安生日子。”
群莉的眼淚和老媽流在一起。她想不出弟弟會對誰去訴說。自老爸走後,他一直像一個成年人一樣站在老媽和自己身後,回京時,弟弟一直送她到月臺,才從車窗把行李幫她遞上車,默默地站在月臺上望著自己,列車啟動了,他只是揮著手,一句話都沒說,群莉看他一直站在那裡,直到看不見了。
她坐起來,開了燈。真像房東大姐說的,不知是電壓不穩,還是風大,白熾燈一閃一閃地,像在眨眼。她不管這些,拿過《北大邊緣人》,在上面寫起廣告來。她現在上門去做家教,教作文,這樣小學,初中,高中都可以教。她發現教英語比教語文賺的多,打算好好學學英語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群莉就起床了。她輕輕走出屋門,院門,來到院外。山野的風冷颼颼地,她不由得把衣領向上提了提,哈一口氣,搓了搓手,輕輕跺跺腳,就慢慢地向山根兒跑去。
房東大姐也起來了,看著群莉一個人住在這裡,她其實是有些擔心。如果小姑娘晚上一個人回來,太晚了怕不安全。但見這姑娘幹活麻利,走路帶風,就有幾分喜歡,心想,那天來到那個男的如果是她物件,倒也可以放心些。
“大姐,我來幫您吧。”群莉跑得滿頭大汗,一把奪過大姐手裡的掃把,呼哧帶喘地掃起地來。
大姐沒說什麼,進屋接了一盆水,出到院外,跟在群莉後面一下一下地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