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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芹像往常一樣,早早就來到階梯教室,她掃了一眼,還是坐在了靠後面的位置。最近她很疲乏,每天起的很早。
前一段接了一個幼兒的家政單,上門去輔助寶媽教孩子學說話。那家人要求住家,開始她不同意,對方又是提高薪水,又是威脅,說不住家就到家政公司去投訴。最後達成協議,先試驗半個月。她心知肚明,對方就是想花一分錢,辦兩件事。果不其然,孩子晚上不睡覺,小芹只能哄,她自己幾乎每夜都失眠。兩週後,小芹就辭掉了這一單。
現在晚上一直睡不好,所以白天總打不起精神。她想著,坐在後面,實在困得不行,就趴在桌上眯一會兒。雖然她去當保姆一方面為積累經驗,一方面為拓寬人脈,但她只接受鐘點工,而且不願意為此耽誤太多時間。她挺喜歡這個切入點,無論是家政公司裡那些人,還是她們介紹的客戶,形形色色的人,閉上眼睛都有一堆有趣的事,像演電影一樣在眼前閃過。她在嘗試把這些寫進小說,常常落筆時自己都會情隨所動,又哭又笑的。有幾次把哥哥嚇壞了,愣愣地看著她,琢磨著怎麼問時,她破涕為笑了。
高中上課,老師反覆講一篇文章,掰開揉碎,不厭其煩,那時候也不覺得。進了北大,尤其一些邀請來的大家,沒有經過師範訓練,信馬由韁,講得都是他們自己的人生經歷,滔滔不絕,從來不能準點兒下課,總是拖堂,可階梯教室往往在那些時候聚攏著人氣。許多人都知道最後的環節是提問,坐在最前排的學生會委員會收集同學寫有問題的紙條,在講課最後上交給演講人,演講人回答問題時,寫字條的同學還會站起來和演講人辯論。小芹每次上課都聽到最後,好像就是在期待這個環節。
她記得賈平凹先生操著一口陝西方言,下面的學生先是笑。後來他自己的名字就講了半小時,有些人開始離場,但她一直堅持到最後。有了和大作家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今天上的是訓詁,來的人寥寥無幾,教授在招呼同學往前面坐。
“你們坐那麼遠,讓我喊,更感覺這門課不叫座了。”教授說道。
小芹於是隨著其他同學往下面走。
下了課,小芹來不及吃飯,買了個麵包,便往南門走,邊吃。到了社群,見兩個哥哥已經幫她把一切都佈置妥當了。一張寫字檯上鋪了一塊軋染,那是上次貴州大學來做訪問時,小芹自己親手學著做的,十分搶眼。這個臨時講臺背後立著一塊白板,上面放好了水筆,板擦。她走過去試了試水筆。白板旁邊立了一塊噴墨的海報,上面寫著:“培養孩子是沒有返程的列車”。講臺下面擺好了幾把摺疊椅,已經有幾位家長坐在那裡等了,手裡還拿著小芹家教公司的宣傳單。小芹來的路上就看見,哥哥公司的兩個員工站在社群門口派單。
小芹心裡很滿意,一切雜事都是兩個哥哥幫忙,自己正可以多想想課程設計的事情。雖然她辭掉了幼兒識字的家政單,但她卻找到一個新的學科,早期啟蒙教學,既要教家長,又要教幼兒。她想著向邱教授請教一下,她覺得在眾多教授中,邱教授是最支援她們社會實踐的,況且她自己也在不斷身體力行。
小芹清清嗓子,開始了今天的推廣。她講了被孩子問到自己不會的問題家長應該怎麼辦。
“我們不要總說一句話‘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不要怕在孩子面前表現出我們知識儲備不足。可以適時地帶孩子查字典,共同解決問題。“小芹語氣和緩,笑容可掬,突然她看見了站在幾把椅子後面的群莉,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呀,這不是在我們小區做保姆那女的嗎?搖身一變在這裡賣上課程了。“群莉的腔調是小芹從未聽過的,陰陽怪氣地滿是嘲弄、譏諷。
坐在前面摺疊椅上的家長扭頭望著群莉:”你是誰,怎麼知道的?她是我們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