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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五默默半晌,聲音略現淒涼:“我相信一定會等著各位的……”
廖衝急道。“老弟,曹五若只等我們三天,則屆時我們如不及趕回,又將如何?”
嘆了口氣,宮笠道:“設若以三天之期,我們仍未能達成目的,恐怕也就永遠回不來了……”
廖衝怔忡了一會,又大大不以為然的道:“笑話,就憑‘飛雲島’上那些鬼頭蛤蟆臉,想吃掉我們?我操他個六舅,他們吃得下麼?也不怕撐死那些狗孃養的?”
官笠徐緩的道:“但願如此了,廖兄。”
廖衝豪氣萬丈,大有“泰山敢當”之概:“甭這麼窩窩囊囊的,想我們幾個走三江,過五湖,叱吒兩道幾十年,什等樣的角兒沒碰過,什等樣的對手沒遭遇?奶奶的,閻王爺那裡都怕我這一股子煞氣,憑那幹‘金牛頭府’的飯桶又能啃了我們一根鳥毛去?夥計們,打起精神來,加把勁,且待我們—一活剮了‘飛雲島’上的一群奴才!”。
鮑貴財一拍手:“好好氣魄,是俺俺的師師父。”
廖衝越發雄壯的道:“對了,我們個個英雄,渾身是膽,還愁不能摧堅披銳,陣前揚威?包管打得對方土崩魚爛,潰不成章,夥計夥,跟我上!”
曹五忍住笑,道:“有前輩這等豪氣,尚怕不橫掃彼醜,竟功而回?”
廖衝得意非凡的道:“不錯,還算你小子有眼光,有見識,且瞅我‘拇指圈子’的威風。”
艙口人影一閃,凌濮也走了上來,宮笠一見人已齊了,立即低聲道:“曹五,叫你的兄弟把木桶及長板拿來船頭,你去掌舵,好生找個適於登岸的所在,我們準備離船飛渡了。”
曹五點點頭,奔身自去;凌濮伸了個懶腰,問道:“頭兒,要行動啦?”
宮笠微微頷首,沒有答腔,是的,要行動了,這是說,索命討債,揮刃濺血的辰光已經到來——不知怎的,他心裡隱隱,覺得恁般沉重又鬱悶—…。
曹五費了好大的功夫,方才找到一處勉強可以靠近島邊約二十丈左右的所在,這裡,海浪洶湧波流湍急,隱隱的漩渦時而濺揚著白花花的波濤打轉,海浪中擊著嶙峋交錯,層疊突銳的礁岩,發出那種震耳的奔騰聲來,只這副情景,就足夠把膽小的人嚇慌了手腳,更甭說要凌波飛渡了!
船起伏晃盪得很厲害,就像隨時都會撞向那邊的礁石或濺灘一樣,帆已俱落,操縱著船隻與浪濤掙扎的,只是尾舵與兩排動作迅速變化的長槳,此刻,船上的每一個人都很緊張,都對本身司職的工作絲毫不敢大意……
天色黝暗,黑得透,黑得濃,加上水波翻騰,濤聲激盪,景色上給人心的壓力,就越發沉重了,這是多麼險惡,陰冷,怖慄的一個地方。
四周,除了他們這條船之外,再沒有任何船隻的影子,是的,如此一處幾如海獄魔境天險自將勝過人工的設防,“金牛頭府”的人還擔心什麼呢?
船到了這裡,不但搖晃得兇,似是連風力也大了,騰翻的海水更不時濺潑上了船面,仿若這條船的進入,激怒了海底下面的什麼妖魔似的,它正憤怒的想要吞噬這條船雙手緊緊抓住了船欄,廖衝見此光景,不由大大吸了一口冷氣:“我的老祖宗,這可是到哪裡啦?這簡直就像攪翻了大海,把這一汪海水全給掀騰起來羅,怎的我們偏生就找到這個所在登岸?”
身子搖搖晃晃的鮑貴財也有些心驚膽顫的夾著舌頭道:“乖乖乖,……好好像是人間地獄一樣吶……這這片海海水,似似是都變變成妖妖魔鬼怪,正張張牙舞爪的想想吞下俺俺們……”
凌濮嚥著口水,喃喃的道:“這片海面真叫險惡,叫人看在眼裡,全身就泛了寒試了試那個圓形木板的承角角度與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