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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免了,我們兄妹才不會喚那偽善之人作前輩。&rdo;念碧與思落相視一眼,鄙夷道。
何鸞愣住,然後便苦笑的搖了搖頭,也不讓張百千出言訓斥,而是道:&ldo;我白活了這幾百年,於善惡卻不比兩個孩子看的分明,若俱為私心,善也不配叫善了。&rdo;聲音復又低下去:&ldo;想必千葉白蓮也不愛這虛偽的善功……&rdo;
話音未落,她已駕馭飛行法器,往崑崙而去。
就在何鸞北上崑崙的那一日,傀儡軍終於攻破平戎州的州界陣,修者軍急退之餘,仍不敵傀儡瘋漲,幾乎被截去退路。
眼見修者軍所帶的這一行凡人要被吞噬殆盡,千鈞一髮之際,一個大乘圓滿的魔修,與兩個返虛期劍修殺來救護。又有一黑衣魔修御龍應敵,多位大能全力拼殺之下,雖仍不免死傷,卻也護住隊伍周全,得以退回豫荊州境內。
而後再度強化兩州交界之陣,將傀儡魔軍抵擋在外。
至於平戎州變作甚麼模樣,無人忍心回首再看,無數得以鍊氣入體的凡人,其家眷多無此幸,思及親人、家園毀於一旦,莫不哀泣。便是修者,或有在平戎州開宗立派的小宗大宗弟子,數百年上千年的宗門傳承一朝盡毀,雖已是修道之人,也難免心酸難過。
何鸞並不知身後又發生了怎樣一番惡戰,她抵達崑崙已是四五日後。
在封紹洞府跟前踟躕的她,思量再三,仍是鼓起勇氣,波動神識,用最輕微的法子將訊息遞送給洞府內閉關的封白。
心中忐忑的不僅是何鸞,其他許多人都同樣心中忐忑,比如現身在豫荊州的元昊、凌霄、張千百、泰玄、碧落等人。
&ldo;雖然娘已閉關七十年,但從大乘圓滿進階化神,可一點都不算久……&rdo;元昊擔憂的話還未說完,就收到張千百示意的眼神,正是將目光引到碧落身上。
元昊這才發覺失言,忙向那身著黃衣的清麗少婦道:&ldo;對不住,我從小就將……將他喚作娘,一時沒改口。&rdo;
雖是如此說,他卻也沒叫對方作娘,更不曾將封白改口叫宗主。
碧落本就是心思玲瓏的人,自是心知肚明,當下只笑道:&ldo;原是紹兒與明淨將你養成這般好,你叫一聲爹孃也是該當的。&rdo;
泰玄側目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那個一身黑衣,眉目間頗有他們二人影子的元昊,道:&ldo;其他不論,生你的人,也該當聽你叫娘。&rdo;
語氣冷硬,竟帶了命令的意思,川儀雙眸一沉,已是不悅之色。元昊卻是輕輕拍了他,然後從善如流:&ldo;爹、娘,此時不是說這等事的時候,咱們還是說回傀儡軍與那幕後黑手罷。九州大亂,不知又要離散多少父母子女。&rdo;
聽得這一聲&ldo;娘&rdo;的碧落,不由微濕眼眶,那一對小兄妹連忙圍繞了過來安慰。又打量著這新哥哥,眼中有陌生又有親切,然而並不敢去親近。並非他們哥哥魔氣熾烈,而是那金龍所化的魁梧男子,神色不善。
雖是一場親子相認的劇目,卻在一方落落大方之下,演不出感人肺腑的場面來。且又有了戰火紛飛的大環境,一時眾人的關注點又回到殺魔傀儡的身上。
丹紫一拍腿,懊惱說:&ldo;百年前菩提寺出事時,誰曾料會到如今這種地步?我敢說,誰若知道那惠寂會這般喪心病狂,早殺了他不下百回!那時候惠寂不過返虛圓滿,何足為患?再者,連其師尊慈覺上師亦不曾蒙難……&rdo;
說到慈覺,張千百不禁想到一同蒙難的師弟方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