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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見揉了揉程綃的頭，從紀宣手上將她接過來。

程綃實打實碰到了他的手，但還是不可置信。

她害怕又是一場空歡喜。

&ldo;是我。&rdo;陸時見這樣說，似乎是在替她確認。

程綃被他這一句話說得哭起來。她埋頭在陸時見懷中，陸時見單手抱住了她。

程綃哭得不能自已。陸時見卻抬眼看向了她身後的紀宣，紀宣站在原處，豪不避及地迎視過去，不避不退。

不過他們之間再沒有過去那種劍拔弩張的氛圍。

陸時見朝他點了下頭，破天荒說了句：&ldo;謝謝。&rdo;

這回輪到紀宣一怔。

陸時見帶著程綃離開，剩下的事全權交由修納德去處理。程綃哭得昏天黑地，最後哭累了，才靠在陸時見懷裡沉沉睡去。

她已經很久沒能睡得著。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陸時見不在，守在她身邊的竟然是周問。

周問看她這樣盯著自己，嘿嘿笑著摸了摸頭：&ldo;怎麼這樣看著我?難道我又變帥了?&rdo;

聽到這樣熟悉的語調，程綃差點又哭出來。

周問見狀手忙腳亂給她遞紙巾：&ldo;你別哭，要是被老大看到還以為我怎麼你了。&rdo;

程綃被他成功逗笑，想哭也哭不出來。

她道：&ldo;我以為你死了。&rdo;

周問笑呵呵：&ldo;怎麼可能，要死也不會死在那種人渣手上。&rdo;

他這麼說著，兩個人都不約而同想到雙雙。氣氛再次低落下來，凝結成冰。

程綃無聲地嘆了口氣。忽然她想起什麼，從口袋裡取出一樣東西來遞給周問。

周問問了句&ldo;這是什麼&rdo;才接過來。程綃給他的是雙雙的語音器，因為之前被rl扔到液體艙，語音器也被浸泡，再出來時已經打不開了。

她最後留下的，程綃都沒能保護好。

程綃垂下眼，輕聲說道：&ldo;對不起。&rdo;

周問不想讓她自責，故意笑道：&ldo;放心了，她那麼喜歡你肯定會原諒你的。&rdo;

程綃：&ldo;……&rdo;

這話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周問小心翼翼將語音器收起來，動作或許是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溫柔。

程綃悄悄撇開了眼，不忍心再看下去。

周問確保程綃安然無恙後鬆了口氣：&ldo;老大他有事要處理，大概一會兒就會回來。&rdo;

程綃點點頭。

周問起身去替她接一杯水，程綃這時才發現不對勁。她遲疑了下：&ldo;你……受傷了?&rdo;

周問一愣，摸摸頭：&ldo;被你看出來了?&rdo;

難怪他會被留下照顧她。

&ldo;也不嚴重。&rdo;周問道。

雖然這麼說，程綃卻看得出是致命傷，以周問的身體素質到現在還沒能完全痊癒。看來先前的那場惡戰還是令他們損失慘重。

程綃接過他遞來的水，抿著喝了口，不再作聲。

程綃實在是太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不是在逃亡就是準備在逃亡。所以沒撐到陸時見回來，她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再醒來，天已經完全黑下來。程綃一翻身，還沒起來就被人從身後攬進懷中。

再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程綃鼻子一酸，儘管她咬著牙極力剋制，還是低低地哭了出來。

陸時見捏捏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