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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蓋子,把橡皮頭、紙夾連同男孩想要的卷筆刀一起倒在合攏的手掌裡,再遞給派屈克。男孩撿出小刀,利索地幾下就削尖了鉛筆,再遞還給她,二話不說地繼續埋頭作畫。蘇珊娜看了幾眼粉色的橡皮頭,又想起那個疑問:為什麼丹底羅費工夫把橡皮頭都切下來呢?是為了嘲笑男孩嗎?如果是這樣,那顯然不見效。也許,等派屈克到了晚年,大腦和手指的協調性反應遲鈍些了(當他那不容置疑的天才小世界開始“轉換”之際),或許才會需要橡皮擦。因為,就現在的情形而言,即便有小小的筆誤,他也能妙筆生花,變成靈感的反證。
他沒畫太久。當蘇珊娜看到他在夕陽最後一縷金燦燦的餘暉裡對著畫板打起瞌睡時,便從他的手中取下畫板,見他沒有反抗,她把他放倒在平板車廂裡(車子的前沿搭在一塊凸出地面的大石頭上,因而後車板略有傾斜),用獸皮蓋住他,再吻了他的臉頰。
派屈克迷迷糊糊地探出手,撩到她嘴邊的那個創口。她下意識往後一縮,又穩穩地停下來,讓他輕柔地搭在那裡。傷口又一次結了硬痂,但依然常常痛得鑽心。這些天來,即使微笑都會疼。那隻小手慢慢垂了下去,派屈克睡著了。
星星都出來了。羅蘭聚精會神地舉目遠望。
“你看到什麼了?”她問他。
“你看到什麼了?”他問她。
她望向星光閃亮的天幕。“好吧,有古恆星和古母星,但它們好像都已經向西邊偏移了。那裡還有——哦,我的上帝啊!”她的手猛然從男孩鬍子萌生的臉蛋上(他好像從來沒有過地道的鬍子,只是些扎手的小毛楂)抬起來,指著星空說道:“和我們離開西海岸的時候不一樣了,我知道,不是那片夜空了。羅蘭,這是我們那個世界的星空——我們稱呼它為北斗七星。”
他點點頭,“從前,根據我父親圖書館裡的最古老的史書記載,這也曾是我們世界的星空。莉迪亞的北斗,最早就是叫這個名稱。而現在,在這裡重現了。”他轉身看著她,微笑了。“又一個生命和復興的標誌。血王受困之餘,該是多麼痛恨舉目所見的天空上馳騁著這樣的星斗啊。”
6
沒過多久,蘇珊娜睡著了。做了夢。
7
她在中央公園,又在那兒了,頭頂明灰的天空,第一片雪花又從天而降,緩緩飄揚;歡唱的頌歌聲響徹四周,但唱的不再是“平安夜”或是“多美的孩子”,而是收割曲:“稻穀青青呦,瞧瞧收成呦,瞧瞧青青谷哦,來吧來吧考瑪辣!”她摘下帽子,惟恐它又不由分說地變了模樣,但帽子上依然繡著“聖誕快樂!”,於是
(這裡不再有雙胞胎)
她甚感快慰。
她舉目四望,那邊站著埃迪和傑克,展露笑顏望著她。他們雙雙光著頭沒戴帽子;她拿著他們的帽子。她已經結合了他倆的帽子。
埃迪穿著一件運動衫,上面寫著“我喝諾茲阿拉!”
傑克身上的那件胸前則寫著“我開塔庫羅精神!”
這些情景都不是初見。她的目光落在他們身後的東西上,就在一條車道旁邊,順著那條路走下去就該是第五大道,應該是吧。那是一扇門,六英尺半高,從外表看來,是由結實的硬木製成。門把手是純金的,細絲手工所打造的形象終於被槍俠女士認出來了:兩支交叉的鉛筆。EF牌2號,她對此毫不懷疑。而且,橡皮頭一定被切去了。
埃迪端來一杯熱巧克力。依然完美無瑕,上面浮動著鮮巧克力和奶油,裝飾般地撒著一點肉豆蔻末。“來,”他說,“我給你帶了熱巧克力。”
她顧不上他遞來的杯子。她完全被那扇門吸引住了。“這個,就像海岸上的那些門,是不是?”她問。
“是的。”埃迪說。
“不。”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