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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老闆:“我每三個月都會打疫苗的。”
她很健談,坐下來加入了他們的談話。她認識老葛和球球,聊到老葛的孩子,她流露羨慕:“真好呀,前途無量。聽說他研究地底人,以後能做出讓地底人變成正常人……”她頓了頓,改口,“變成普通人的藥。”
向雲來沒有在意她的口誤。特殊人類一生中聽到太多太多這樣的口誤了。他相信眼前乾瘦的女人沒有惡意。
老闆問他:“你們倆呢?也上大學嗎?”她的孩子只讀完高中便在王都區裡打工了。不能繼續深造似乎不是孩子的遺憾,而是她的遺憾。
“他是大學生,在國內最好的特殊人類大學裡讀書。”向雲來說,“我不是。”
柳川補充:“我退學了,不是大學生。他才厲害,他是王都區最好的精神調劑師。”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老闆和球球都笑了。“你們都是哨兵?”老闆說,“哨兵還是比地底人好,至少能生活在地面上。”
向雲來:“整體來看,哨兵嚮導確實比地底人數量多。比如我們這個城市,地底人有9萬多,哨兵和嚮導加起來有30萬人,但在王都區,數量最多的其實是地底人和半喪屍人。真的,我沒有騙你,柳川你學習好,你說說……對吧,你看,高材生也這樣說。阿姨,咱們這兒的地下區域還是很大的,每一個聚居區你都去過嗎?”
他們聊了很久,聊得老闆送了抄手又送餛飩,後來還舀了三碗清粥給他們潤喉。向雲來聊起自己第一次進入鬥獸場,是因為去幫客戶尋找一副假牙。這故事他跟隋鬱和向榕說過,但沒跟柳川說過,柳川和老闆都聽得津津有味。
球球忽然問:“你的客戶是地底人還是半喪屍人?”
向雲來:“地底人。”
球球:“是什麼樣的假牙?”
向雲來:“真牙做成的假牙,非常漂亮結實。”
球球用很慢的速度喝粥,也用很慢的速度說:“他一定很有錢。”
向雲來這位客戶是任東陽介紹的。對方的年紀大得能當向雲來的爺爺,很喜歡向雲來的活潑,把他當孫子看待,寥寥可數的幾次見面,倆人都相談甚歡。向雲來對他的事情所知不多,因有任東陽這個中間人,客戶資訊都在任東陽手裡。除
() 了知道對方經常去鬥獸場看比賽,時常給自己喜歡的“獸”花錢之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老頭那標準的普通話和看起來就不普通的氣質了。
柳川卻聽得皺眉:“他喜歡去鬥獸場?”
連老闆也擺手:“鬥獸場那種地方,不行的,不行的!”她幾年前和孩子一起去過,坐下不到半小時,便慘白著臉離開了。
繼續前行,球球顯得心事重重,不再健談。
離開這個聚居區,三人帶著吉祥在狹長的通道中行走。向雲來這回注意觀察,果然在石壁上摸到了許多植物的根鬚。有的新鮮,大部分已經枯萎了。和光照充足的聚居區不同,通道上的植物似乎很難存活下來。但地底人還是在這裡鍥而不捨地栽種希望。
球球帶路的方式很有他的個人風格,偶爾行走,大多數時間都滾動前行。他滾一段,停一段,等向雲來和柳川跟上,再繼續往前滾。石頭和石頭碰撞,轟隆隆的響聲。
滾著滾著,球球坐在地上不動彈了。他的背彎著,脊背的肌肉已經完全巖化,一塊塊地突出來。
“我在變成地底人之前是一個短跑運動員。”球球背對他們說,“14、15、16歲,每一年我都會重新整理自己的記錄。我的記錄就是全國紀錄,即便現在,也還是沒有人能打破的速度。”
他先進入省隊,很快被國家隊看中。就在前往國家隊的火車上,他身邊的乘客拆開一包黃山燒餅,分給眾人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