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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她身邊的中年大叔就開始不對勁。
或許是心裡有鬼的人表現不自然,總之他第一瞬就發現了。
他從一片擁擠中快速捱過去,狠狠踩在那個大叔腳上,在人擠人的狹窄細fèng中捏住對方的手腕。
體虛的中年男子,力氣還不如他一個高中生,他又是常運動的,那人被他捏手腕捏得痛到臉色都變了,人多得沒地方躲,掙不開他的手,就差叫出聲來。
給夠了教訓,他鬆手朝對方遞去警告眼神,那人灰溜溜擠在人cháo裡走遠。
甩開髒東西後,他讓程隱背貼著狹角站,自己站在她面前,擋了背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她沒心沒肺,到站後笑嘻嘻的,一臉歡快和他扯東扯西,還問他為什麼沉著臉。他一句話都懶得跟她說。
那之後,上學再也不坐什麼大眾交通工具,無論她怎麼說,他每天都讓司機在門口等著。
年紀輕時想事情浮躁,太多時候不肯去往深了探究。他總是一邊覺得,她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因緣際會彼此這一輩子才有了牽扯,然而又總是不受控制地做些自己理智之外的事。
每每那種時候他都會特別煩躁,於是不停地在自我掙扎中尋找讓自己安心的藉口。
逃避得越久,錯得越深。
&ldo;你在想什麼?&rdo;程隱見沈晏清出神,忍不住問。
沈晏清沒有回答,忽然提起另一個話題:&ldo;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rdo;
&ldo;什麼?&rdo;
他說:&ldo;這麼多年,有沒有什麼事是你最想做但沒來得及做的?&rdo;
程隱頓了一下,抿唇說:&ldo;沒有。&rdo;
沈晏清道:&ldo;我有很多。&rdo;
公車平緩向前,窗開了些許fèng,風輕撫在臉上,令人生出睡意。
奶奶去世的時候他不該遷怒她,他應該把情緒收一收,給她道歉和她說清講明。
她跑出去半夜回來,他的語氣應該緩一點,再緩一點。
給她做的那碗麵,應該要煮的好吃一些。
在外聚會別人給她難堪,他的態度應該更加強硬,而不僅僅只是緩解當下不顧根源。
他應該明白的,她長期處於壓抑環境,心裡積壓了太多東西,他應該要注意到,而當她收起晦暗面永遠只是像向陽花一般朝他靠近的時候,他更應該承認那些如波瀾驟起般因她而生的一點又一點異樣心情。
有太多太多遺憾,全都和她有關。
外頭晴空大好,麗日高懸,沈晏清被窗外進來的風吹得眼睫顫了顫。只說了一句&ldo;有很多&rdo;,但具體是哪些,他沒有訴諸於口。
程隱看了他一會,見他沒繼續往下說,皺了皺眉。
沈晏清斂了情緒轉頭和她四目相對:&ldo;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麼?&rdo;
程隱搖頭。
沈晏清抬手,把她的頭攬到肩膀上,她下意識想起開,被他摁著不讓動。
&ldo;靠一會兒。&rdo;
他的手掌貼在她臉上,掌間血管裡血液急速,彷彿能聽到輕微心跳的聲音。
車開過窗外一棵又一棵筆挺的綠樹,飛快向後只留下道道掠影。
&ldo;早上去上學的時候,碰上有位置坐,你老是想把頭靠在我肩膀上。&rdo;他笑了笑。但是很少成功,十次裡有八次都會被他推開。這個姿勢太親暱了,那時候他很抗拒。
沈晏清的手在她臉上輕輕拍了拍:&ldo;現在讓你好好靠。&rdo;頓了頓,說,&ldo;不是滿足你,是圓我的心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