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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手腕內側有幾道不太明顯的長條疤痕,那不像是正常生活中受傷會留下的痕跡。
現在的距離,他看不出那雙手上是否有幾處位置比較微妙的繭子,可單看之前迅猛及時的擒拿姿態、和後續敏銳地剔除剩餘刀片的行為,就足以判斷出對方有過專門訓練。
那麼……降谷零進一步沉思。這樣的人,此時此刻問的,真的是純粹的關於退學的問題嗎?
不,恐怕本意並非如此吧。降谷零內心想。不然,對方也不必說那麼多了。
所以這其實是什麼試探?……亦或者是什麼提示?
他曾經聽說過一些傳聞:有些所屬機關比較特殊的前輩,會在入學之初潛伏在隊伍裡,實地觀察與考核新生,用以之後的工作安排。
說起來,面前人好像根本沒接話承認過新生身份,也未曾透露自身姓名。一切都顯得非常神秘。
降谷零思緒全速運轉,他微微啟唇,卻沒有急著追問,而是先客觀地回答了朝日夕秋所問的問題:“東南方向的二號樓是學籍資訊錄入點,如果要辦理退學,位置應該同樣在那棟樓的一層,新生事務辦公室隔壁的那間。”
降谷零目光轉回,看著朝日夕秋,眼眸約莫閃爍著聰慧的探索。他微笑補了句:“……如果你真的要退學的話。”
這還能有假?朝日夕秋可不敢留下一個含糊的缺口,他當即頷首回答:“我要走。”
要走。降谷零聞言心下肯定。這人果然不是什麼警校新生!畢竟沒有哪個警校新生會在入學第一天便莫名其妙退學,而且如此確信要離開。
言語這樣確鑿,恐怕是早有打算——或者說,面前人根本不是作為新生來的。
降谷零回顧剛才的所有疑點,不自覺又重溫起對方口中最後提到的[異類]那句話。
——‘異類也有屬於自己的堅持。’
降谷零眼眸輕眨。從小到大,他都因為膚色髮色被當成異類,可他還是咬牙邁步走到了這裡,想要成為去守護所能守護的隊伍的一員。
他知道,自己未來會面臨更多的質疑和挑戰。也許道路會很難走,也許終其一生都會在路上。
只是……既然已經選擇了,既然已經堅定了,就必須要不停歇地走下去。
即便是異類,也有自己的理想,不是嗎?
降谷零又反芻了下那番言語,恍然間覺得這番話語大概才是面前人真正想說的——或許,那是前輩給予後輩、藏在笑意與秘密之下的勉勵與肯定。
“……”他抬起頭。春日粉色櫻花輕飄飄飛揚在空中,頭頂的蔚藍色一望無際,自眼前遙遙展開。
降谷零眉眼稍揚,吐息間彷彿嘆出胸腔中積蓄的些許濁氣。而後他坦然道:“我明白了。”
朝日夕秋握著行李箱,正打算前往降谷零指出的退學業務辦理地,還沒告別,就忽地聽見這麼一句回應。
他腳步一頓,接著內心冒出個巨大的問號。
……明白了?
呃、明白什麼了?
等等、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麼可明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