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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想摸就摸摸吧,死了就摸不到了。&rdo;
&ldo;他……會死麼?&rdo;
&ldo;差不多了。反正也只差一口氣了。&rdo;凌靜又的臉上帶著說不出的愉悅。暗紅火色的蝴蝶在月光下時隱時現。以暖莫名打了個寒戰。凌靜又親了親雷煥的額角:&ldo;多好,他只要一死,就什麼都結束了!死也要死在我的身邊,是不是?&rdo;凌靜又低聲呢喃,&ldo;你個混蛋,害得我一無所有了,但是我還有你的命……&rdo;
祈元山的夜晚風一向很凜冽。以暖兀自站在寒風中,憔悴的臉色,凌亂的髮絲在空中無依無靠地飄蕩。
什麼都沒有了。雷煥是不是早知道了?這是他的慈悲,還是他的殘忍?
他攏了攏身上不怎麼合身的寬大衣袍,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看著凌靜又把雷煥擦拭乾淨,放到了床上。
那個曾經高大俊挺的男人。那個有著漂亮眼睛,總是不動聲色地溫柔著的男人。
以暖怯怯地靠在門邊,看著凌靜又忙碌。站的久了,左腿又開始隱隱作痛。報應,他想。
那時候,他不知道自己就是個替身。以為自己就是所謂的照齡世子。直到後來冒出來個柳可言。娘親造反失敗,帶著他潛逃,身無分文,流落街頭的時候,他竟然很高興,心裡還想著,這樣娘親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娘親只有自己一個孩子,多好。
後來這個男人救了他。給他吃的,厚葬了娘親,把他呆在身邊。他也好高興,只覺得自己真的太幸福了。這樣一輩子伺候這個男人也很好,即使什麼也不做,只是跟在他身後,微微仰著頭看著他寬闊的雙肩,或者在他看書累了的時候打個手巾,沏杯熱茶,或者默默地站在他身邊給他研墨。
他還記得呢。那個初夏的午後,雷煥站在案後作畫,他在一邊緩緩地研墨,是雷煥最喜歡的臨清墨,清香淡雅。一室的墨香,書房外池子裡的荷悄悄地露出尖尖小角,陽光罩在雷煥身上,讓他看上去如若天人。
可是,那個柳可言到底還是追過來了。
他真的好恨。憑的什麼?從小到大,自己拼命地研習書禮,總希望母親在看自己的時候能多帶些笑意。柳國皆知照齡世子七歲便出口成章,文采斐然。可誰知十幾歲之前他幾乎沒有走出過那間小小的書房?只要柳可言輪值到榮華公主府,娘親的笑臉便是自己怎麼也掙不來的。父親貴為駙馬將軍,不過是個唯唯諾諾的妻奴而已,做什麼都得看母親的臉色。他無論多賣力的討好,都敵不過柳可言一個慵懶的笑。
母親的看他的目光,從來都不會如此的慈愛。
柳可言是知道的。要不他也不會在榮華公主府大大咧咧地進進出出。府上下人皆當他是&ldo;若少爺&rdo;,看著因暖的眼神都透著鄙夷。
他是個冒牌貨。確切說,是替死鬼。
後來就是戰亂。父親被五馬分屍。有很多人在追殺他,有一段時間他甚至不敢睡覺,深怕一睡過去就永遠也不能睜開眼睛。他怕死,當死亡的恐懼無時無刻不罩在心上的時候才會明白自己是如此的怕死。那感覺,讓人崩潰。鼻子裡的血腥味揮之不去,閉上眼睛就能看到父親被幾匹馬生生撕碎的情景。很噁心。
他替柳可言闖過了鬼門關,柳可言自然要替他快快樂樂隨心所欲地活著。好不公平。他一直在想,柳可言是不是真的很該死。雷煥和他站在一起意氣風發的模樣讓他看著心裡痠疼。
其實他有點明白了。柳可言永遠都是雷煥心裡那個氣質清醇,才驚絕艷的人。自己不過是個僕從而已。男子漢大丈夫,沒有權勢地位,就什麼都不是。他想取代柳可言,他想告訴柳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