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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是古北口,喜峰口和冷口,從冷口趕去並不科學,距離古北口最近的周先生和小馮在北平脫不開身,唯獨能去的,只有在喜口峰的黎嘉駿了。
雖然有些捨不得這裡的人,但也由不得她挑挑揀揀的,丁先生很是放心不下,可是在已經熟悉這片區域的情況下,主筆並不適合擅自離開,見識了戰場的傷亡率,兩人都不欲多言,只是互留了通訊地址,道了聲珍重,就分開了。
一路顛簸驅車,路過很多村莊,都空無一人,長城沿線的老百姓能跑的跑,能躲的躲,真是一點也不逞強,枯黃的野草長在田野裡,往土路伸過來,飛蟲成群結隊的飛,遠處的山壁上,還有紅紅黃黃的花垂下來,很有一股蕭索又豔麗的感覺。
黎嘉駿每日被炮震、被飛機震,已經鍛煉出了一個鐵胃,此時車子還是與來時一樣的顛簸,可是她已經能夠身子隨波逐流思想怡然不動了,因為戴了厚厚的帽子,頭撞上窗框也只是悶悶的一下,並不怎麼疼。
她看到遠處有大鳥盤旋飛過,像鷹又像雕,那大鳥看起來很瘦,似乎是禿了毛,氣勢卻一點不減,在遠處一圈又一圈的蕩,車子開出很遠了,還能看到它在山谷裡小小的身影。
“哎……”剛才走時對面還有山炮往這兒有一下沒一下的轟呢,轉眼那麼安靜。黎嘉駿都有點惆悵起來了,她頗為無聊的哼著古怪的調子,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到古北口的時候,已經第二天早上了。
這車吭哧吭哧的開了一晚上,司機簡直就是鐵人,只聽他大喊一聲:“黎記者,到了!”就蹭的竄出車子拉開門,在一旁筆直的站著,等了許久沒見動靜,好奇的看進來。
黎嘉駿縮在椅子上,眼淚汪汪的:“大哥,我全身都僵了。”
“嗨,沒事兒!”司機手一伸把她從車裡拎出來,在她哎哎哎的尖叫中凌空抖了兩抖才放下,這一下散架的骨頭居然給抖歸位了,等她在地上飄了兩步後,還真的好了起來。
“我還要去覆命!您找個人問路啊!”司機忙不迭的走了。
黎嘉駿都來不及應,她正在震撼中。
司機把她送到了古北口的南天門。
這真是個門,夾在兩座山之間,只有一個門洞,可是它卻巍峨高大,頭頂著一座城樓,腳旁立著一座廟,它雖然破破爛爛的站著,可偏偏就在那山埡間立出了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
這是她作為一個軍事渣,真正在一個單體建築上看到了要塞的奧義,就那麼一眼,隨便誰都會明白它對這一場戰爭的重要性。
因為她的背後,就是平原。
一馬平川,再無天險。
此時那高聳的門洞像是個因為驚訝而“哦”了一聲的嘴,順著它的“嘴”看過去,火紅的太陽正在灼灼的燃燒著。
此景不拍,枉為照相狗!
黎嘉駿連忙掏出相機,卡擦了一聲,心滿意足。
“記者先生?”一個人突然在身後問,黎嘉駿回頭,是個長得頗俊的小兵哥,雖然一臉陽光賜予的深蜜色,但五官俊朗帥氣,頗像個貴族公子,他一身黃色軍裝穿得器宇軒昂,眨眨眼,突然笑起來,露出雪白的小虎牙,“先生竟然是個女中豪傑呢,我奉命來引您去駐地,長官們大概沒時間招待您,樓先生正在等您。”
“樓先生可還好?”黎嘉駿跟在小兵哥身後走,樓先生就是派駐在古北口的筆桿子記者,也是個四十來歲的先生,人雖瘦津津的,肚子卻有點福態。
“還行,樓先生樂天風趣,我們都很喜歡他。”小兵哥帶著她轉悠,黎嘉駿故意落後兩步盯著他背影看了兩眼,挑挑眉,忽然問:“大哥您怎麼稱呼啊?”
小兵哥頓了頓,笑道:“叫我阿梓哥好了,木辛梓。“
“哦!”黎嘉駿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