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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這也挺好聽的…你真是會起名字，小雪…&rdo;她緩緩睜眼，伸手想推窗。
當然使不上力，阮雪音半起身，精疲力竭將窗戶開啟一些。
天空灰敗得不像話，以至於飛雪不白，像落幕的絕景。
&ldo;老師離世，也在一月，也是陰天，只是沒下雪。而且，也是在車裡呢…&rdo;
她一隻手攥著阿巖的剪紙，另一隻手被阮雪音死死拉著。
&ldo;蓬溪山的春夏秋冬，真好啊…蒼梧也不錯，蒼梧的冬很好過，歪在暖烘烘的屋裡看冰天雪地，實在愜意…我的前十四年，和後十四年，都很值得…嗯…人活一世，相遇相伴的人值得，就都值得…值得…&rdo;
她一直望著暴雪的遠天，神情越發溫柔，眼瞳越發渺茫。阮雪音猜她是看見了蓬溪山的竹林，雲霧蒸騰的四季，或者含章殿的金瓦，靜水塢春天的十裡海棠。
她們的少女歲月。
&ldo;阿巖…&rdo;而再次脫力般，她閉上眼，口中喃喃，&ldo;女孩子們都上學堂了…小雪…咱們的女兒，許多人的女兒，也都會，堂堂正正地念書，同男子一樣…&rdo;
雪勢過了最大時，不太好看、浮著青葉的一碗麵終於被顧星朗盛出。
&ldo;端進去吧。&rdo;
慕容峋接過，只見升騰的熱氣在寒天裡奄奄一息。兩名兵士支著手掌在碗的上方，努力遮擋風雪。走近了，紀齊和淳風默默讓去一側。
他抬手正要敲門。
車門霍然被拉開，所見是阮雪音全無活氣的臉。
那碗熱氣仍存的面因此墜落，摔入堆雪的曠野。
狂風還在肆虐，隱隱似夾雜著氣流爆破聲。
是終於抵達的蔚國警煙。該由西往東一路傳來，這一束已極近，彷彿就在復州城上空。
更東之處，蜿蜒山道間，親衛們護著馬車，馬車中的女孩子猛地拉開窗戶，&ldo;你們聽見了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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