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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從曾是江戶城址皇居的位置來眺望哥吉拉襲擊東京灣岸的模樣,應該就能看到從南向東延燒的全景。若要問我們是否將自己代入襲擊東京的哥吉拉,這邊就是進一步討論的關鍵點。不過別忘了,江戶城除了有從江戶時代建起的防衛線之外,還有幕末時期建造的臺場,因此能將哥吉拉的破壞壓抑到最小限度。但是,美軍空襲時,轟炸機卻直接飛過皇居,將轟炸目標瞄準在位於更內陸的機場。(關於這個歷史只有《魔斯拉》曾以想像的方式描繪出來)。
其實,幕末時期的江戶城也差點被燒掉。當時圍繞在江戶城之間的政治鬥爭,比黑船上的大炮還要有威脅性。在處於明治維新時期的那個年代裡,新政府軍的軍事行動遍及了品川到上野的區域,這條路線恰巧與哥吉拉的足跡重疊。一八六八年五月時,江戶城不流血開城(注40),幕府政權確定倒臺。原本打算猛攻江戶城的新政府軍之所以讓步,也是因為有著英國的外在干涉,他們不希望戰爭的混亂造成貿易等各方面的損失。
但在戊辰戰爭後,還發生了七月的「上野戰爭」,彰義隊所盤踞的寬永寺也被新政府軍的炮彈攻擊而燒毀。雖然燒毀的面積比明歷大火、安政大地震還小,不過在意義上這是因戰爭所引起並遭到刻意破壞的場所。從「尊皇攘夷」到「尊皇開國」,倒幕勢力的行動雖然促進了日本的近代化,然而在富國強兵的思維下,反而埋下了東京大空襲的伏筆,進而讓名古屋、大阪、神戶等大都市成為空襲的目標。
秘密開發下的武器
哥吉拉在破壞時,會從口中放出放射能烈焰,不只能說是美軍為了燒毀木造平房而空投下來的燒夷彈,也能讓人想起在硫磺島、沖繩時,對日軍所使用的火焰放射器。在劇中,放射能火焰最讓觀眾印象深刻的就是警察雖然從無線電中收到撤退命令,然而哥吉拉突然口吐烈焰將警察們燒死。
能夠將這樣燒毀整個城市的哥吉拉打倒的,就是芹澤博士秘密開發的「氧氣破壞劑」。觀眾只能知道,這是化學專長的芹澤博士在徹底探究氧氣性質時,意外發現的一種破壞氧氣的力量,而銀幕上出現的這個裝置可以將這力量在水中發揮到最大效果,除此之外一無所知。這種手法就是電影導演希區考克常講的「麥高芬」(acguff),也就是一個可以引起觀眾興趣,讓觀眾投入懸疑劇情(但未必要說明)的裝置。
新聞記者荻原雖然嗅出真相而向芹澤博士探聽秘密武器的情報,但芹澤博士卻當面否定。不過芹澤博士反而願意向惠美子透露這項秘密,當然這是透過保守秘密,來拉近彼此距離的行為。然而惠美子無法承擔知道這個秘密的苦惱,所以決定將秘密武器的情報和自己的男友尾形分擔。重要的是「氧氣破壞劑」有著「惡魔的發明物」這種邪惡的魅力。雖然芹澤博士希望氧氣破壞劑的技術可以用在和平的方式上,然而這種發明有著消滅氧氣並造成生物死絕的性質,芹澤博士認為這始終無法有效活用。不過假設用來抑制黴菌過度繁殖,說不定會成較為普遍而且和平的使用法。
從芹澤博士的黑眼罩就能看出他的內心擁有不能對外公開的秘密。雖然劇中設定是為了掩蓋舊傷,但肉體具有傷痕是史詩英雄一定會有的特徵。而且,在文化的視覺表現上,戴著眼罩或是單片眼鏡往往象徵著擁有不尋常能力的角色,而本片也利用了這一點。
其實,劇組留下來的劇照中,還有年輕時的芹澤博士跟惠美子一起玩耍的場面。雖然這個場面因為沒有採用而沒留下電影底片,想當然地,惠美子口中「如同親哥哥般的」的芹澤博士不但沒有穿白袍,也沒有戴上黑色眼罩。「如果不是戰爭的關係,就不會受到那嚴重的創傷」,這是尾形唯一一句透露出關於舊傷情報的臺詞。不過,在芹澤博士的眼罩下,還隱藏著對惠美子的思念、恐怖發明的秘密,以及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