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琚相面色凝寒,並不避諱素盈在場,跪倒奏道:“臣有妄奏之罪,請陛下責罰——昨日蘭陵郡王遇刺一案柳暗花明,臣恐閃失物證,急求覲見。不想一夜之間物證已失……”
素盈與深泓默默對視,兩人眼中所蘊含的意味卻不相同。素盈想不出誰有本事在琚含玄眼皮底下偷樑換柱,恐怕整件事是他玩的又一個花樣,只是她猜不著這花招指向哪裡。
深泓卻不想讓素盈繼續留在這裡,簡短地吩咐:“皇后迴避。”目送她離開,他才不慌不忙地問:“既然宰相見過證據,不妨說說,到底是什麼人幕後主使。”
琚含玄再叩頭道:“臣無證據,不敢妄奏。”
“你所知的一切皆不能向我隱瞞。是真是假,是否妄奏,我自會判斷。”
琚含玄靜了一刻,徐徐地回答:“西陲軍中有一個軍校,找到一樣東西,託人送給蘭陵郡王。有人誤以為蘭陵郡王已經得到,想要殺他滅口。其實那軍校的禮物輾轉多人,最近才抵京,可惜……臣看管不周,為人所竊。”
“這般神神秘秘,到底是什麼東西?”
琚含玄又斟酌了一刻,才回答說:“是東宮勾通西國,出賣龍驤將軍屬下八千精兵的證據。”
素盈今日本就有些緊張,自玉屑宮歸來更加焦慮。敲過申牌,崔落花和女官們依次來叩謝賞賜,她恍恍惚惚地應付她們,問崔落花:“現在是幾時了?”
“申時剛過半刻。”
“哦!”素盈的心中充斥毫無頭緒的惶惑,也不顧宮外還有等待謝恩的人,向崔落花道:“我想一個人清靜,不準任何人來打攪。”崔落花正要與女官們告退,素盈又改變主意:“不必散了。接下來該哪一個?”
“娘娘既然疲乏,何必勉強自己。”崔落花委婉地勸了一句,可素盈想找些事情分心,仍召了在外等候叩恩的丹茜宮衛尉進來,抖擻精神接受他的謝恩。他是個矯健的年輕人,行動迅速,幾步走到珠簾外拜倒:“臣,丹茜宮衛尉素江,叩謝娘娘下賜之恩。”
素盈印象中,還沒有與謝震的接任者交談的經歷,甚至鮮少與他照面。但他的聲音……他的聲音讓她想起什麼……
素盈一言不發地怔住,努力在腦海中搜尋。
那一定不是快樂的回憶,當她聽到他聲音的一剎,不寒而顫。
可是,究竟把那一點點記憶遺落在哪裡呢?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臣,丹茜宮衛尉素江。”
素江?素江……還是沒有想起來……“素江,你是哪一家的?”她又問。
“臣出身清河素氏旁系。”
是他上任之後來拜見時,聽過他的聲音嗎?不是。素盈記得很清楚,當時她並沒有見這人,她只是說:“知道了,讓他忠於職守,效力皇家。”
她可以把一件不打緊的事情記得這樣清楚,為什麼想不起在哪裡聽過他的聲音呢?是什麼時候曾經見過面嗎?她入主丹茜宮之後,或者更久之前?照顧淳媛的時候?做奉香的時候?素盈翻過了腦海中所有角落,還是尋不到讓自己不安的癥結所在。
“你以前在哪裡供職?”素盈透過珠簾努力想要看清他,口中疑惑地喃喃自語:“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臣——”他不解地回答。可後面的話素盈沒有往心裡去。
這個“臣”字帶著清河口音,素盈心中忽有一副畫面驟然明亮:那時奉香素盈十四歲,被兩個小宦官捉弄,反鎖在一處偏僻的宮殿。夜漸深沉,她正在半夢半醒之間,有兩人來了。
其中一人是東宮太子——素盈不會忘記,她與他尚未謀面,不留神就見識到他籌備一樁暗殺……他總是這樣大膽冒進,並且不小心。
另一個人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