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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掌抵住對方的咽喉,繼續說道,“我就住在冬院,又跑不了,若當真是梨花胭脂惹的禍,你去稟明司徒側妃也好,直接告到韓王殿下面前也罷,總有處置我的地方。”
雙翠的脖頸被頂得難受,她強自掰開顏箏的手指,“夫人早起時還好端端,用過你的胭脂。臉上就起了紅疹,不是胭脂的問題。還會是誰的?不要強詞奪理狡辯了,我不聽。”
顏箏見這丫頭如此冥頑不靈。不由冷哼起來,“我雖未承寵,但也稱得上是四季園半個主子,若當真論起來,身份上與你家夫人沒有什麼不同,但你卻只是區區一個丫頭,以奴婢之身欺壓主子,天下就沒有這樣的道理。”
她頓了頓,目光裡現出冷冽清光。“你若還不放開我,難道是急著想給你家夫人惹來禍端嗎?”
韓王府裡尊稱慕黃衣一聲夫人,可她身上沒有正經的誥封,又沒有誕育子嗣,究其根本,與四季園的這些美姬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可她的丫頭卻如此猖狂,不僅辱罵顏箏,還想要打人。
這不合規矩。且有違綱常。
不管顏箏的胭脂是不是蕊花夫人臉上紅疹的罪魁禍首,只要她告到司徒側妃跟前,這丫頭定是要去戒律堂走一遭的。
司徒側妃維護的是韓王府的法紀和尊嚴,容不得以下犯上之人。
果然。雙翠一時被唬住,倒鬆了壓著顏箏的身子,她勉強地站了起來。嘴上卻仍不饒人,“對女子而言。容貌是何等地重要,可你卻……我們夫人的臉若是能好。那便罷了,若是你害得她破了相,我定是拼了一死,也要毀掉你這張臉!”
她頓了頓,“為免你說我冤枉了你,我這就帶你去蕊花院,讓你親眼看看我們夫人被你害成什麼樣了。”
顏箏扶著石凳起來,“那再好不過了,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蕊花院其實離四季園並不太遠,往東走上小半刻鐘就到了。
與顏箏想象的不同,這座小院裡沒有栽種花朵,倒是在院中豎起了一排的青竹,鵝卵石鋪就的臺階一側,不知以什麼方法引了一處清水,順著臺階流淌而下,映出朱青色的葉影。
蕊花夫人躺在美人榻上讓醫正看診,她眉間有些鬱色,但似乎並不見十分暴躁,並沒有戴遮面的帷帽。
因此,顏箏一踏進屋子,就能清晰地看到蕊花夫人臉上的紅疹,顆粒並不很大,但密密麻麻分佈全臉,看起來有些滲人。
為免打擾醫正問案,是以她很是乖覺地立在一側。
她聽到那醫正說,“這是生了癬,夫人是不是用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顏箏一驚,她從前有個侍女,生來不能觸碰桃花,有一回旁的侍女惡作劇,在她貼身的衣裳裡藏了幾朵桃花,結果她也是滿身起了紅疹,後來請太醫來看,說是桃花癬。
她暗自思忖,這盒子梨花胭脂,香味雖取自梨花,但顏色卻是出自野海棠,難不成蕊花夫人根本沾不得其中一樣?
倘若是梨花,那還罷了,但若是蕊花夫人天生不能碰觸野海棠,那這責任卻得算在她頭上。
也的確是她私自決定要用野海棠著色的,這沒有什麼好推脫和抵賴的。
果然,醫正讓蕊花院的丫頭取了 那盒梨花胭脂來,他觸手聞了聞,“也有可能是擦了這胭脂的緣故。”
雙翠得了話,立馬惡狠狠地瞪了顏箏一眼,那表情一洗方才的忐忑猶疑,好似證據確鑿,已經勝券在握。
那醫正寫了方子交給丫頭,“夫人臉上的癬不重,並無大礙,按著這方子吃兩劑藥就好了,但千萬要記得,若是臉上發癢,切勿用手去撓,撓破了,恐怕要留疤。”
他提起藥箱,正待要離開。
顏箏卻忽然叫住他,“大夫請留步!”
她輕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