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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去看看。」裴彥不置可否。
衛融想了想,還是應了下來,又問道:「那現在要不要派人先進鶴城,把娘子接出來?」
裴彥再次閉了閉眼睛,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那時候你帶著娘子出城,是想去哪裡?」
衛融愣住,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裴彥,卻不知道應當如何回答了。
「直說便是,朕不為這些事情與你發火。」裴彥目光平靜地看著衛融,「但你不要騙朕。」
衛融緊張地嚥了下口水,然後才小聲道:「臣是在宮門口碰見了娘子……娘子說想去先太子墓上看看……臣就……」
「你當初答應過我大哥什麼事情?」裴彥語氣更加平靜,「他讓你聽她吩咐,照顧她,是嗎?」
「是……」衛融低下頭不敢看裴彥,口中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辯解一二,「但那時娘子說不要臣跟隨左右……而且……」
「不必提那些。」裴彥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緩緩地扶著憑幾站了起來,「你先去辦事吧,娘子的事情朕另有安排。」
衛融忙應下來,不敢再多問,只飛快地離開了昭華殿。
裴彥慢慢行到廊下。
他聽到頭頂上似乎有聲響,抬頭去看,便見到白娘子和那隻黃狸花一起出現在了屋頂上,灰奴卻坐在廊下欄杆上,不知在看什麼。
灰奴似乎聽到了他走出來的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喉嚨裡發出了有氣無力的一聲「喵」,似乎是在和他打招呼。
「你在這裡做什麼。」裴彥走過去,挨著灰奴坐下了。
灰奴跳到他的腿上,在他手上蹭了蹭,然後找了個姿勢坐下來。
裴彥摸了摸灰奴的腦袋,低低嘆了一聲:「你也在想嵐嵐嗎?」
灰奴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一般,從鼻子裡面「喵」了一聲。
「我也在想她。」裴彥自嘲地笑了一聲。
有些事情他現在是能完全看明白的。
雲嵐出宮並不是心血來潮——其實以她性格來看,她做什麼事情都不是心血來潮。
她很明白自己在做的是什麼,她也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她一直都很清醒。
不像是他。
說起來也是有跡可循的。
雲嵐她當初是公主,而且還是不受寵的公主,生母曾經有寵又失寵,她見過的經歷過的事情應當比他更多,她的經歷塑造了她的性格。
她什麼都能看得明白,做出決定的時候總不會拖泥帶水,她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情。
所以她能從當初亂紛紛的皇宮中逃出來,哪怕那時候有裴雋去接應,但如若她連皇宮也出不了的話,那就算有了接應也是無濟於事。
對她來說,或許最大的變數就是裴雋意外去世,否則那時她一定不會那麼情感至上地找得到了他。
想到這裡,裴彥忍不住自嘲地搖了搖頭。
他對於雲嵐來說,也不知道能不能比得過裴雋的十分之一。
她離宮,想去看裴雋的墓,應當就是想和過去的一切告別了。
她不想和過去再有什麼糾纏,去裴雋的墓,是想道別:道別曾經喜歡過男子,道別混亂之時做下的荒謬決定。
可是他卻並不想與她分開。
如果說道別過去,是想要更好地面對將來,那麼她的將來,為什麼不可以有他呢?
屋頂上的白娘子用假山當落點,輾轉了幾次跳下來,朝著他走了過來。
灰奴立刻站起來,兇巴巴地對著白娘子哈氣,背上尾巴上的毛毛都豎了起來,看起來像個雞毛撣子。
裴彥伸手安撫地摸了兩下灰奴的後背,回頭看向了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