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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離風離人4
芩雲花靜靜地等著師父繼續說。
憐君道：&ldo;我本來也沒打算瞞你一輩子，但也沒想過這麼早就告訴你只是一旦你和天虛門扯上關係，用不了多久就一定會知道那些事。我能告訴你的是，當你知曉自己身世那時，恐怕我們師徒情分也就緣盡了。&rdo;
芩雲花不解，但是聽到師父說緣分將盡，立刻就慌了，忙道：&ldo;師父，那我們回磯珠島吧。我不去齊雲山了，我長這麼大，一直都是過得高高興興的，如果知曉前事會斷掉跟師父以後的緣分，那我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rdo;
憐君苦笑一下，道：&ldo;這些事知不知道，本就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玉玦，白虎，這一系列的變故，都和你的身世環環相扣，從我養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們是不可能永遠置身事外的。&rdo;
芩雲花張口欲說什麼，又被憐君抬手打斷：&ldo;你什麼都不必說了。什麼養育之恩，師徒之情，無從談起。我活了一千多歲，只花了十七年照顧你，於妖而言並不算什麼天大的恩情。你的身世，我沒辦法親口告訴你，你去一遭齊雲山，一切憑緣。還有那個有白虎血統的少年&rdo;
憐君想到什麼，目光暗沉了幾分，道：&ldo;罷了。有些事，若是你親生爹孃，定然會告誡你，我就真的沒這個資格了。&rdo;
不等芩雲花再作反應。憐君起身朝屋外走去。
&ldo;我出去走走，你自行休息吧。&rdo;憐君道。
芩雲花一頭霧水，只覺得有些傷感，又不知感從何起。
她偷偷跟著師父走了一段，只見憐君先去找殷風亭要了一壇酒，然後走到木屋旁的那顆銀杏樹旁，和那樹對望對飲了許久。她沒再上去打擾師父，遠遠看著師父在樹下坐飲，她突然有一種感覺，師父似乎是在和那樹對飲，如同兩個久別重逢的老友。
翌日，殷風亭跟憐君起程去往千巖山，而芩雲花、藺川，帶著那個死活不肯獨自留在山裡的稚遠，動身前往齊雲山。
稚遠是一隻一百多歲剛化形不久的烏鴉。他是殷風亭撿回來的孤兒，年紀小，修為淺，第一次出山入世，也不像藺川那樣從小有父母敦促讀書，對外面的紅塵事故一竅不通，一路上芩雲花和藺川都要負責給他講解各種人間的規矩和新奇事物。
不過稚遠雖然毛躁了點，小小的人卻非常勤快，在丘離山上時就都是他一人幾乎承包了整座山的日常打掃，出門在外也是一切跑腿的苦力的活都一手包辦。
芩雲花一路上都在想，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摻和進這一系列的事。有一種可能性卻是此時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那就是她並不想離開藺川身邊。反正就是覺得跟他走在一起結伴特別舒心。藺川雖然話不多，但懂的東西很多，所到之處，風土人情，聞香品茶，不管問他什麼，回答都是信手拈來。
&ldo;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你在山上住了三百多年，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外面的學問?&rdo;芩雲花問。
&ldo;大部分是書上讀的，有些是師父講的。&rdo;藺川道。
&ldo;那你可真讀了不少書啊。&rdo;芩雲花道。
藺川點頭：&ldo;我母親喜歡讀書，於是也希望我喜歡。師父藏書頗多，母親就一直叫師父多教我讀書。&rdo;
芩雲花想到了什麼，問：&ldo;《周生四海記》呢，那個沒讀過?&rdo;
藺川騰地一下紅了臉，頭髮似乎都跟著抖了一下，忙道：&ldo;真的沒!父親跟我說過，那是什麼書，絕對不能讀的!&rdo;
芩雲花在磯珠島長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