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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施工隊伍騎虎難下,也墊進去了不少資金。工程下來,施工隊伍就拿不到多少錢。那些工頭們和做建材生意的老闆們,整天追著他的屁股後要賬,把他逼得東躲西藏的。
這種局面維持了兩年多,許多要賬的人,眼看覺得已經無望了,他才從市政府摳鼻子挖眼睛地要回一點錢。可這麼多錢,如同杯水車薪,無濟於事。他就坐在工地的臨時辦公室裡,讓要賬的工頭、原材料供應商們排隊,一個一個地打發。
進來一個,他就問人家:“欠你多少?”
來人誠惶誠恐地回答多少,他把條子要過來,一看說:“給你一半。”
來人說,我的爺呀,給的太少了。他就把條子甩給人家說,我也是負債累累,就這點錢,還是使的高息貸款,給臉不要,不能怪我!你走吧,一分沒有。多數人知道這債難討,況且日後還要打交道,只得忍氣吞聲地讓他減半處理。他就在上邊劃拉一個數字,把條子扔給會計說:“下賬吧!”
這樣處理的結果,確實讓他積累了一筆不小的財富。那些被他強取豪奪的小工頭、小老闆、小業主們,恨透了他,又知道他同當時的女市長打得火熱,黑白兩道都有人,後臺硬,根子粗,扳不了他。況且經濟情況好轉,大家都在忙著做生意。生意本身就是有賺有賠,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當然,他們可以集體到市政府去上訪,去鬧,生意人都是明哲保身,沒有人牽頭做這轟轟烈烈的事業。他們也可以去打官司,但那時,欠款不為罪,又不是賴賬不給你。許多人算了一筆賬,打官司也是要花錢的,就那麼點兒貨款和工錢,打點打點律師和法官們,所剩無幾,賠錢費工夫,實在不合算。也有的人忍不下這口氣,卻拿他沒有絲毫辦法。強中自有強中手,終於,數年以後,這個“老六”,用了這種極端的辦法,紮紮實實地耍了孫二孬一把。
列車(1)
說話間到了2003年春天。
過罷春節,杜思寶去了廣州一帶,看一看堂弟杜思磊他們。這本來是杜思寶的爺爺奶奶活著的時候,還有他媽媽,嘮叨了多少回的事情。他一直抽不出身來,沒有能夠成行。所以,他決定今年無論如何也要去一趟,了卻老人們的心願。於是,就給那邊的朋友們、鄉親們打了電話,通報了他的行程,他們無不歡迎他前去一聚。
為了及時趕回來上班,他在大年初三就起程了。本來他以為,自己走這麼早,坐火車的人一定不會太多。誰知,許多去南方的打工者,都是這麼想的。“三六九,往上走”,是個吉利日子,唐都市火車站裡人山人海,要不是在車站的朋友,給他預備了軟臥車票,恐怕連座位也沒有。
一上車,乘務員把他的紙車票換成了一個鐵牌牌兒,導引他進了車廂。這種包廂,給乘車旅行的客人們,配備有茶水和乾淨的鋪蓋。他一進來,就躺在了定好的下鋪。心想,要在這個小房間裡,好好地休息一下,因為這春節過得太累死人了。
多年沒有坐火車了,猛然坐上,感到非常新鮮。他回憶起上大學的時候,擠在火車的硬座車廂裡,周圍的男女老少,五湖四海,走在一起,千姿百態,語音駁雜。剛上車時,一張張生疏的面孔,很有看頭。一上來,大家精神飽滿,吵吵嚷嚷,爭相往行李架上塞大包小包,顯得十分擁擠。後來,環境不知不覺地竟有些寬鬆,大家歪頭打瓜,你依偎著我,我頭靠著你,開始在車輛的晃悠下和“軋軋”聲中打瞌睡。只有一些素不相識的男女青年,還可能精神煥發,相互###,貪戀萍水相逢時短暫的愛情,創造出一種溫馨和諧的氣氛。那種形象歷歷在目,讓人覺得很有意思。今天,他坐上當年高幹們才能坐上的臥鋪,真是今非昔比啊。
對面的臥鋪上,進來了一個老幹部模樣的人,勒著一條早已過時的圍脖,頭髮花白,面容清癯,說話謙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