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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莉。」我吐出了這兩個字。
「莫莉?市文化宮的莫莉?」老丁瞪大眼,「那個女精神病人?」
「女精神病人?」我也愣了。
「是啊。」老丁點頭,「她有間歇性精神病的,不是很嚴重。不過,案發時候肯定有發病的,否則怎麼會捨得把自己的丈夫活活砍死呢?唉,慘啊,那案子慘啊。」
「給詳細說說吧!」我被老丁這番話提起了興趣,伸手幫他點上了第二支煙。
「我記得當時剛過完中秋沒幾天,報案人是香粉街做豆腐的老崔媳婦,說瞅見莫莉背著那個大提琴箱,牽著她的孩子,在大街上走。接報案的人是孫長根,就後來調去虎丘山派出所做所長,虎丘山鬧山洪時去救人被埋了的那位。當時孫長根也就二十多歲,伸著他那條長脖子沖老崔的媳婦說:『沒毛病啊!人家背著琴箱牽孩子上街不違法,你硬是要挑刺,也是應該找交通部門才對。』誰知道那老崔媳婦『哇』一下就哭了,說大提琴箱往下滲著血,那莫莉一路走,血就一路灑著。至於那孩子,也一身是血,好像是從血水池子裡撈起來的,眼睛直著,估計是被嚇傻了,都沒聲了,被老孃牽著那麼一步步往前邁。」
老丁嘆了口氣:「孫長根後來有次喝酒專門給我說過這事,他們兩臺三輪摩托火急火燎趕過去,在霸下橋那位置截住了莫莉。對了,那次出警,汪局當時好像還去了來著。唉,那莫莉啊,很漂亮一姑娘,穿著那時候最時髦的黑色大衣。被按住的時候,她也沒反抗,嘴裡唸叨著『好了,好了,送你走了』這麼一句。接著,出警的兄弟把那個大提琴箱從她背上拿下來,很沉,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扛著走一路的。開啟那大提琴箱的瞬間,莫莉的那個娃娃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只見莫莉丈夫上半身塞在那琴箱裡,腰以下的部位都不見了。被切開的胸腔位置,內臟都散了出來,流得到處都是。」
「能確定是莫莉殺的嗎?」我沒忍住問了一句。
「確定。」老丁點頭,「逮住她的時候,她還有點不清醒。被關到局裡後,她就明白了過來,說是自己發了病,失手把她丈夫殺了。而且還說得有板有眼,是臆想起來,以為丈夫是一棵攔在她家門口的樹,只能鋸掉搬走,才不影響她們家正常進出。」
我咬了下嘴唇:「可……可這不是精神病人犯案嗎?是要送精神病院的啊,怎麼最後又給槍斃了呢?」
老丁苦笑:「曉波,當時是1983年,嚴打。再說……再說我們必須承認的一點是,法制的健全,是隨著社會進步而不斷完善的。在當時,我們並沒有專業的人員,也沒有專業的儀器來準確地分辨罪犯殺人時,是否真的是精神病人。我們唯一能夠肯定的是,莫莉,市文化宮拉大提琴的莫莉,她殺人了。而且,手法極其兇殘,社會影響極其惡劣。」
「我明白了。」我也苦笑了一下,「對了,老丁,你剛才不是說莫莉還牽著孩子嗎?那孩子後來去哪裡了?」
老丁答:「還能去哪裡呢?不是被親戚接走了,就是送社會福利院唄。咦,我想想,好像是送了社會福利院。因為莫莉和她丈夫的親戚都不敢要那孩子,說那孩子經歷了那一場變故,小腦袋裡不知道會有些啥。」
「那孩子叫什麼你知道嗎?」我問出這句話後,自己也覺得這話問得有點不著邊了,老丁也不可能回答得出。於是,我又連忙補上了一句,「那孩子當時大概多大?」
「也就兩三歲吧?反正還不怎麼會說話。」老丁想了想,「男孩學說話都晚,我那小外孫女才兩歲就牙尖嘴利了。」
我打斷了他:「老丁,你是說,莫莉的孩子是個男孩?」
「是男孩,沒錯啊!後來在孤兒院也沒待多久,就被人收養走了。」老丁看我,「怎麼了,難道你還知道她孩子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