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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平整的車窗成了蜘蛛網狀，幾塊玻璃掉了下來。
湛明瀾震驚。
那男人本就有些外強中乾，看到言敬禹這幅狠戾的模樣，有些怯了，不再口出狂言。
交警過來後進行處理和協調，雙方達成了條件，湛明瀾沒被扣車，轉身看言敬禹的左手，手背上有道口子，口子上還沾著碎玻璃渣子，有一端逐漸乾涸，另一端還滴滴答答地流血。
那交警將筆塞回口袋，瞟了瞟言敬禹手上的傷，說：&ldo;對面，拐個彎就是社群醫院，去包紮一個。&rdo;
言敬禹置若罔聞，看了眼湛明瀾，片刻後轉身往自己車的方向走。
湛明瀾想了想跟上去，喊住他。
&ldo;別偷懶，對面就是醫院，沒幾步路，去檢查一下傷口。&rdo;
&ldo;不必了。&rdo;言敬禹淡淡地看了一眼垂在身側的手，&ldo;小傷，不礙事。&rdo;
&ldo;萬一感染呢？&rdo;湛明瀾上前，伸手點了點他的手，&ldo;你看，傷口周邊都腫起來了。我陪你去。&rdo;
&ldo;你陪我去？&rdo;言敬禹低聲反問。
&ldo;嗯。&rdo;湛明瀾點了點頭。
兩人到了社群醫院。急診科晚間值班的醫生幫言敬禹處理傷口，用鑷子挑起他口子裡沾著的碎玻璃，清創消毒，fèng了兩針，用紗布和繃帶將他的手包好。
&ldo;行了，配點外用和口服的藥回去。&rdo;醫生看著湛明瀾，囑咐道，&ldo;這段時間得讓他忌口，不能碰辛辣，刺激性的食物，洗澡的時候也要注意，不能沾水。&rdo;
顯然是將湛明瀾當成了言敬禹的愛人。
她無奈地點了點頭，等醫生將病歷遞給她，她轉身出去取藥。
回來的時候，將一盒藥和一瓶噴霧遞給言敬禹，言敬禹接過，微笑著說了聲謝謝。
這裡的燈光打得很亮，兩人都很清晰地看清楚對方面孔上的神情，有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發生那麼多事後，他們之間始終有些劍拔弩張的架勢，但此時此刻，湛明瀾心很靜，垂眸看著他，說道：&ldo;記住醫生說的話，要忌口，洗澡的時候得特別注意，手別沾水。&rdo;
言敬禹平靜地看她，聽著她溫軟的聲音，彷彿回到了以前，但又不是以前。若是以前，他受了傷，她一定比誰都急，而不是現在這樣，例行似的叮囑。
到底不是以前了，他在心裡澀笑了一下。
眼前的她真的不再是當年跟在他屁股後頭的小妹妹了，細白乾淨的面板，很肅靜的神情，唇角微微往下，睫毛很長，在眼底投she出一片陰影，長發及肩，依舊漂亮，纖細，卻多了一份成熟，嫵媚的氣韻，這是誰給她的，答案不言而喻。
&ldo;回去吧。&rdo;她輕輕道。
言敬禹起身，將藥塞在大衣的口袋，跟在她後頭，在快走出門口的時候，伸手輕輕拉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身體本能的一僵，他已經貼在她背後，另一隻大掌繞在她腹部，灼熱地貼住她柔軟的地方，低頭在她的發間，愜意地吸了口屬於她的味道，喃喃：&ldo;瀾瀾。&rdo;
&ldo;別以為你現在受傷了，我就不會打你了。&rdo;她隱忍道，&ldo;放開我。&rdo;
言敬禹垂下眼眸，唇輕輕擦過她的髮絲，然後鬆開了她。
湛明瀾快步走出了醫院，言敬禹停在原地，片刻後才挪動腳步。
回到車上，透過車窗，他看見湛明瀾的車子緩緩遠去，剛才那份久違的溫暖瞬間而逝。
擁抱她的時候，心底有個念頭竟然無法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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