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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07月12日 星期日 倫敦市第一國立醫院
一直彷徨在回憶裡的城市還是無可避免地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寒雪。這種捧在手心裡顯得無比冰冷的雪花在教室裡的確是可以隔著窗戶看見的,當那些白花花的色彩劃過晦暗的天際間。好容易熬到課間的學生們紛紛地都跑到窗戶前的陽臺邊熱情地迎接著這一場寒冷的開始,然而正在高興中漫遊的他們並不知道的是,滿天落雪的時刻也是象徵著悲傷的時分點。
耳機裡一直都徘徊在耳旁的音樂裡總是譜寫著一種悲涼的神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就開始獨自佇立在那些鮮有人往的落寞角落,踮起腳尖仰望著遠處那些與自己所處的世界不一樣的風景。情緒裡不由得會多出一分分的惆悵與對於遠方慕者的點點憂心。
城市的街道依舊在兩旁栽種著整齊的洋槐樹,那些葉片從形狀上看有著非常地像那種葡萄的感覺,而時喜歡巡遊清晨的寒風也潺潺地搖曳起了樹枝上淡綠色的水珠亮點,昨天晚上融化的雪水也在街道的低窪處積成了一片片閃耀著瑩亮光芒的水池。微紅的陽光也已經悄悄地在東方的天幕上扭動著雲彩刻畫了一個接近三十度的銳角。
窗外一直憂鬱的天空沉靜地下起了小雨。我摯著那把略帶棕紅的雨傘又一次邁著緩步地走出了家門,然而這些步伐都是在向著前方路旁落葉的小葉榕的。雖然我已經知道這趟旅行又會是一次沒有結果的開始。隨著時分線的旋轉而搖曳在樟樹樹枝的輕緩北風,擊打在建築的角落裡所發出的沉重呼喊聲,仰望著天邊的魚白而迴蕩於冬季寒冷的清晨。這時街邊的小池塘裡合奏著白色路燈泛起的點點漣漪。那在眼前不時落下的花白冬雨,回憶裡漸漸浮現起的過去。自從她出現在我的視野裡之後,我發現,每逢無人打擾沉靜的時刻裡,心裡這時便會自然而然地想起她,或者於喧鬧的教室裡那些不自主凝視對方的舉動。
秦她終究還是離開了我,當我罵著計程車司機趕到醫院的時候,等到我慌慌張張地推開病房的那扇白木門的時候,正著著自己最喜歡的長裙子的她已經永遠地閉上了眼睛,當時她靠在胸前的雙手裡還握著一束稚嫩的白鳶尾。我和她的家人都沒有作聲,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她那帶著微笑的臉頰。
自己終究還是在思念著對方,哪怕事實上她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然而我卻一直都有種錯覺,總感覺對方那天其實沒有死去,那個場景僅僅是她和她的家人一起在矇騙我而已。但現實是,對方從下葬那天開始就一直不曾在這個世界上露過面,然而我卻仍舊在回憶的角落裡苦苦地尋覓著她言語的每一塊碎片,無論是在公車站傻站著等候汽車的時候,還是當獨自行走在槐花盛開的那條叫做布萊恩的舊街道,如此矛盾的心理一直都在我的心中久久徘徊著不能散去,哪怕我回到倫敦以後她便和自己相戀已久的凱恩斯結了婚,縱然我只是在自作多情吧。
正當我被這本相簿沉浸在那段悲傷回憶中的時候,我旁邊那臺沒合上的膝上型電腦顯示器突然間亮了起來,我詫異地站直了身子靠近了那臺詭異計算機,我還記得早上的時候我明明就把這臺電腦給關了機並且它的電池電量也不剩百分之幾,以此條件根本就不足以開機啊。
&ldo;難道有人來動了我的計算機?&rdo;我心裡犯著嘀咕地伸出左手去把筆記本給抓了起來,只看見那黑色的螢幕上顯示著系統啟動的介面,即將載入完成的進度條上面有一隻看起來有些肥胖的黃嘴企鵝,當這些東西都消失之後,滿是圖示的桌面上自動跳出了一個記事本文件,但裡面一片空白,&ldo;難道說費這麼大工夫開個電腦就是要我看看這個無聊的白板?&rdo;
&ldo;喬,你的機器裡有空白視窗嗎?&rdo;這時楊蒙跑到我房間的門外帶著慌張地問了我一句,&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