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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請自來,雲翡不會見怪吧!」不速之客的表情倒是十分淡定。
裴雲舒沉默了一會,才打招呼:「阮少主。」
阮碧浮笑了笑,他的臉色依然蒼白病弱,卻顯得十分有精神,他站起身道:「我母親與昔和藥師已經到了,我想著,事關我自己的身體,還是親自來一趟以示誠意,不知雲翡何時有空?」
裴雲舒想了想,沈延收他為徒後,雖然訂立師徒契約卻並未限制他的行動,他雖然暫時怕身份暴露而無法報仇,但阮碧浮找來,他倒是可以離開太虛門,畢竟有些事情也要離開這裡才好去做。
於是,他點點頭,說道:「我須得向師尊報備一聲,之後我會直接來玄遠坊市找你。」
阮碧浮何等精明,只從這一聲稱呼中就發現了端倪,看來這對師徒並未如他想像的親近,反倒是有著什麼隔閡一般。他原本就好奇,這才短短几日,一向不收徒的沈延竟然收了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修者,如今看來,這其中只怕另有隱情。
雖然想了許多,但阮碧浮卻不露端倪,只笑道:「那好,我自當掃榻相迎。」
裴雲舒送了他離去,心中仍是不安定,雖然沈延只那麼一問,但他直覺沈延說的那人就是夏暄,卻不知夏暄是哪裡引起了沈延的注意。
他心思不定,夏暄卻絲毫不知,從碧睛中出來後,就一直嚷著有重要事情要告訴他。
「……說起來,真是一場狗血年度大戲,偽白蓮花的逆襲啊,妥妥的要翻身的節奏!」夏暄感嘆,「你趕緊跟你那朋友說說,這樣的段數,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怎麼這麼說?」裴雲舒問,他能聽出來,夏暄的口吻雖然戲謔,但倒是對那緒嵐並無多大惡感。
夏暄就將她聽來的版本綜合了一下,然後感慨:「……看起來柔弱不堪但極具野心,對自己都能下狠手,可見她的決心,我看她實在不像是能接受你朋友身為雜役的身份。」
裴雲舒默然。
「但我覺得,一個女孩子,在這樣弱肉強食的環境中還能力爭上遊,就算手段有些過分,我心中還是敬佩的。」夏暄又補充。
裴雲舒卻突然問:「如今她還需用著阿馮,自然與他好言好語,若有一日她爬了上去,只怕馬上就會踢掉阿馮,你又如何看她?」
夏暄有些遲疑:「這……你就跟你朋友說,離她遠點……」
裴雲舒卻突然打斷她:「這有什麼用?!她若是一開始就沒那心思,何必給人希望!既然遲早都會離開,不如從未遇見!」他說到最後,語氣裡滿是壓抑的憤怒。
夏暄呆住,她怎麼都想不到這麼一個普通的八卦話題會引得裴雲舒這麼生氣。
「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擔憂地看向對方。
裴雲舒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只別開頭低低說了句「沒事」就轉身逃開了。
夏暄有些莫名地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道。
「遲來的叛逆期麼?」
裴雲舒從持身樓跑出來,一個人卻不知去哪兒,漫無目的地走走走,卻來到了靈植園。幾個雜役看到他,立刻就圍了上來,討好地去替他通報沈清歌,裴雲舒本就心情抑鬱,不想修煉更不想去挨沈清歌的冷眼,便拒絕了他們,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
雖然離開三年,靈植園倒是變化不大,裴雲舒找到三年前自己常待的地方,默默地坐了下去。
如今是闇月,白日比夜晚要長許多,但一到傍晚,天色也自然地陰暗了下來,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裴雲舒這麼坐了一會,才覺得手掌有些疼,張開一看,發現自己竟然緊緊地握住碧睛,掌心都被壓出了一道紅痕,他眼神複雜地看著這枚小小的玉瑾,然後閉眼凝神,面前竟然漸漸地浮現出了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