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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隊伍人數眾多,過喬河不方便坐船,只能繞遠路走河流最窄處的石橋,因而路途變遠,接親的隊伍晌午才回到上淮,緊趕慢趕才趕在吉時之前回到了徐府。此時整個徐府張燈結綵,鑼鼓喧天,不僅府門口的牌匾和石獅子都披上了大紅綢子,連府院內的樹木花草都被裝點上了喜慶的紅色。
謝氏夫人身著華服,端坐在正廳中,面帶微笑的看著一對新人向她行拜禮。一番行禮敬茶之後,新娘被引到新人所居的院落裡,新郎則留下來一起招待客人。徐家從主到僕,從上至下都處在喜慶的氛圍中,忙碌的招待著流水般湧來的族親與四方賓客,整個院內觥籌交錯,喧鬧不已。
謝氏夫人整個人是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此時正與長房大夫人王氏攀談,王氏向她賀喜道“趣兒的婚事終於落定了,對你來說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了。”
謝氏回應道“嫂嫂說的正是,新婦出身書香門第,又難得他二人是有緣的,這樁婚事也算得上是美事一樁。我總算是對趣兒和香月的父親有個交代了。”
王氏夫人勸道“這些年你對趣兒香月從吃穿用度到學識教育是如何上心,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你也不必心中總念著舊事,平白的給自己添煩惱。”
兩位夫人這邊說著體己的話兒,那邊在席間來回穿梭的徐趣已有微醺之意,只有徐香月依舊不聲不響冷豔自持的看著這一切。
新人的小院兒內,緩緩正獨自坐在內屋的床上,她好奇的觀察著自己即將生活在其中的屋子。
這是一個三開間的套間,一進門是一個堂屋,對著門口的是一個黃花梨的八仙桌,配著五個黃花梨的八仙凳,此刻桌子上正擺著紅燭和紅色的茶具;圓桌的後邊靠牆的那裡有一個羅漢床臥塌,塌上擺著一個小方桌。
堂屋的左邊是一間臥房,緩緩正坐在臥房內的床上,可以看見從臥榻到床邊立著整整一面牆的黃花梨衣櫃。門所在的那面牆上,靠窗的那裡有洗漱架子,上邊擺著臉盆與紅色的方巾。堂屋的右邊是一面牆,牆上留了一扇門,緩緩猜測門內應是書房的所在地。書房的門旁邊立著一個螺鈿的五斗櫃,映著燭光閃爍著低調奢華的光芒。
不知不覺中時間慢慢流過,很快就日頭西斜,月上柳梢。室內的光線暗了下去,屋內進來一個小丫鬟掌上了八仙桌上的紅燭。不一會兒,由遠及近的從屋外傳來嬉鬧聲和匆忙紛亂的腳步聲,原來是一眾人僕人跟著徐趣回到他所居住的院落,聽上去馬上就要到門口了,緩緩有點緊張了起來。
她聽到一群人到了門口,有人遣散了嬉笑的僕人,有人輕輕推開屋門,腳步聲有些趔趄,緩緩急忙將團扇遮在前,透過略有些透亮的扇布,緩緩看到一個身著華服的人坐在了桌旁,好一會兒沒有動靜。緩緩想:那個人應該就是自己的夫君吧?此時緩緩覺得心在胸口突突的跳著,喉嚨裡也開始發乾,有點想咳嗽,但又不好意思咳嗽。
再看徐趣這邊,他坐在那裡,一手扶著桌上的茶壺,一手執茶杯,手臂搭在桌面上,頭伏在手臂上,像是睡著了。
不一會兒,喜婆進了屋子,身後跟了一個端著玉酒壺和兩個玉酒杯的小丫鬟。喜婆輕輕推了推徐趣,徐趣抬起頭,眼睛迷迷濛濛的,看到床上坐的新娘子,又看看自己的一身新郎裝束,他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兩人遵照喜婆的話語一一互相行禮。
緩緩按照喜婆的話放下團扇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夫君。兩個新人默默對視著,緩緩因害羞而兩頰微微泛紅,而徐趣大概因為喝了酒而面帶緋紅。
緩緩略帶害羞的看著徐趣,只見他面板白皙,劍眉入鬢,一雙俊眼,濃密的眼睫尾尖略微上挑,目光柔和帶著醉意,高挺的鼻樑,嘴唇輪廓秀麗,是生的好生俊俏的一個後生。“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吧”緩緩默默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