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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能伸能屈。老呂,想出人頭地,就得多為大局為將來著想,&l;皮之不存,毛將安附?&r;這樣淺顯的道理你還不懂嗎?&rdo;
&ldo;老呂,想必你看到家兄的死了吧?難道還不明白,要讓這些窮小子長期當政,共產黨得了天下,我們這些在他們眼裡是&l;身上不乾淨&r;的人,早晚不都要被清算嗎?我王柬芝為什麼看著哥哥的墓頭還沒長上草,就去向殺他的人獻殷勤呢?對了,我們要搞垮他們。能,完全能!要相信汪總裁的卓越領導和精闢的見解。他早說過,日本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共產黨。還不明白嗎?這山區是膠東共產黨的老窩,他們賴以圖存的命根子。所以,我們這些國家的棟樑‐‐國民黨員們,不能坐視待斃,而要行動起來!嘿,老呂,腦子清醒些吧!等我們勝利了,毋庸說你那個小小的書記職位,就是當區長、縣長,又有什麼不可呢!哈哈……&rdo;
&ldo;哈哈……,宮少尼跟著笑了。
呂錫鉛臉上的苦皺紋也舒展開來了。
過了一會,王柬芝又苦惱地說:
&ldo;唉,不知怎麼鬧的,電臺就是溝不通,真成問題。你們去都不合適,哪裡能找個適當的人去聯絡一趟呢?唉……&rdo;
忽然,門響了。他們有些吃驚。宮少尼開啟門,見是長工,才鬆口氣。王柬芝一股怒氣衝上來,可馬上又笑了,說:
&ldo;是長鎖呀,坐坐吧。&rdo;
王長鎖一見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正要退回去,聽東家這末一讓,忙陪笑道:
&ldo;啊,是先生們哪!咱是來問問校長,明兒村上要大車送公糧,咱去不去?&rdo;
王柬芝早對家人宣告過,不準叫他二爺、東家或掌櫃的,一律稱校長。王長鎖說罷,他忙答道:
&ldo;嗨,這還用問,抗日的事嘛,咱還能落後!去,一定去!&rdo;
王長鎖一出門,宮少尼狠狠地盯他一眼,輕蔑地笑笑……
他忽然心裡一亮,對王柬芝說:
&ldo;哎,叫這傢伙去怎麼樣?&rdo;
&ldo;你傻啦,他能靠得住?&rdo;
宮少尼卻意味深長地笑著,他笑得有故。
十四年前,正在牟平城念書的王柬芝,被還沒死的父親叫回家成親。
他,一個年青的花花公子,城市裡那末多風流女人,早迷惑了他。何況他正在一天一封情書,向那個賣弄風情擺身價子的縣長小姐求愛呢?可是他拗不過固執的父親,結果和一個沒落地主家的閨女成了親。
他是那樣輕蔑她,討厭她,沒住幾天就走了。王柬芝根本不承認自己有老婆,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這位可憐的千金小姐,就這樣完結了她在閨秀中的美妙夢景。她守著這座陰森高大的住宅,是多末空虛和孤寂,多末陰冷和痛苦!家裡除去一個快老死已不管事的公公外,什麼別的人也沒有了。她是唯一的主人。她無聊地和狗講話,找貓作伴。她深深感到自己前途的渺茫。漸漸她埋怨父母不該把她嫁給這樣的富人家,她仇恨這個有錢少爺的無情。她甚至想到不如跟個窮人好,有個人做伴,就是苦,也比這年青青的守活寡好受啊!她覺得世界上的人都比她好過,她是個最不幸的人了。
她慢慢地注意到年青力壯的長工王長鎖。開始她是從視窗上、門縫中窺看他那赤臂露腿的黑紅肌肉和厚實粗壯的體格。後來藉故同他說話,吩咐他做她目光能及到的地方的活計,再後來,她索性不要他上山,專門替她照料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