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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注意周圍的空氣。於是慢慢吸氣,並張開嘴,試著用鼻子和舌頭去品味周圍的空氣,那味道美妙極了。
那味道簡直無與倫比。
它聞起來像一個美夢,讓人覺得彷彿正在做愛,懷裡是自己一直渴望卻從不敢奢求擁有的女人;它聞起來像酣戰之後,心中滿是在槍林箭雨中偷生的慶幸,又帶著嗜血屠殺後的心滿意足;它就像在海上長途航行之後聞到的陸地的味道。你看見麥浪輕輕搖擺,彷彿一片海洋,可以在這海中航行而不用乘船,可以沉浸在這海中而不會溺斃。我轉向麻寶麻瓦,並知道自己因為震驚而雙眼圓睜,因為她笑了起來。
&ldo;納庫麥的空氣。&rdo;她說道。
&ldo;這是什麼?&rdo;我問她。
&ldo;很多東西混合在一起。&rdo;她說道,&ldo;這是從下面一個有毒沼澤中升起的毒氣,混合了樹葉的香味,古木的清香,大雨過後殘留的些許水汽,剛消逝的太陽留下的暖氣。這很重要嗎?&rdo;
&ldo;這就是你們賣的東西?&rdo;
&ldo;當然。&rdo;她回答道,&ldo;不然我帶你來幹什麼?白天時這氣味會更濃烈,我們就是在那時採集這種氣味並裝進瓶子的。&rdo;
&ldo;氣味。&rdo;我說道,這聽起來很有趣,&ldo;沼澤生成的氣味,難道觀察者不會自己合成嗎?&rdo;
&ldo;目前還沒有。&rdo;她說道,&ldo;至少他們現在還在持續購買。很有趣,蘭珂女士,人類能以超光速在群星間旅行,而我們卻弄不清這種氣味是從何而來的。&rdo;
&ldo;我們當然知道。&rdo;我說道。
&ldo;我們知道不同的東西聞起來是怎樣的。&rdo;她回答道,&ldo;但我們不知道它們是如何混合在一起,並作用於我們的嗅覺神經的。&rdo;
對此,自然無從爭論。因為我甚至不知道嗅覺神經到底在腦袋裡的什麼地方。
她說的另一樣東西引起了我的興趣,就是剛才她提到的超光速旅行。&ldo;任何受過教育的小孩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rdo;我說道,&ldo;我們的先祖是在飛船裡冷凍並飛行了一百年才抵達&l;背叛星&r;的。&rdo;
&ldo;那時的人類還在爬行。&rdo;她說道,&ldo;你覺得在那之後,他們的科技就再無寸進,只是因為我們的祖先離開了?被孤立了三千年,我們錯過了多少人類的偉大躍進啊!&rdo;
&ldo;可是,超越光速?&rdo;我說道,&ldo;他們是怎麼辦到的呢?&rdo;
她搖了搖頭,暗淡星光在她臉上一閃而逝:&ldo;我不過隨口說說,閒聊罷了。我們回去吧。&rdo;
我們沿路返回,然後,在一段繩梯上爬到一半的時候,頭頂一個聲音輕輕響起。
&ldo;有人在繩梯上。&rdo;
麻寶麻瓦身形猛然凝滯,我也立刻停了下來。然後我感到繩子輕輕搖晃,她的腳向下移動到了貼近我的臉的位置。我猜想我們需要往下走,但在我行動前,她已用雙腳纏住我的胳膊,阻止我進一步行動。於是我在那裡等著,直至她順著繩梯的另一面下降到和我差不多的高度,腳踩在下面的梯階上,嘴湊在我耳邊。
&ldo;第一個平臺,洗洗臉,去拜訪&l;餵養所有窮人的官員&r;,門前兩個火把。&rdo;她聲音非常小,三英尺外幾乎就聽不見了。
於是我們繼續爬,直至抵達第一個平臺。幸好那裡有一桶水,這可並不常見。我儘可能靜靜地洗了下臉。麻寶麻瓦不停地在繩梯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