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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為了應和著方全的話,周圍突然冒出一片人,其中,路鳴帶來的親信被盡數扣下,押跪成一排。
路鳴略帶訝異的挑高了眉,方全何時動的手,他竟未曾發覺。
兵刃架在那些人的脖子上,悄無聲息的威脅著路鳴不許妄動。
方全緩緩起身,撣了撣黑狐大氅上的酒漬。
他身子前傾,湊近路鳴,在他怒意噴薄的注視下一掌拍在路鳴腦袋上。
羽冠歪斜,玉簪落地。
一道陰冷氣息隨著方全的低語滲入了路鳴的四肢百骸。
“從一開始你就錯了,你可知這天下有種人,騙術高超,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你我本所求一致,不該兵刃相見,無奈你實在不堪大用…”
騙術?方全說的是誰?
路鳴不顧頭腦昏脹,迫切的想要從方全身上得到答案。
“你口中那人是誰?!是他嗎?他到底想做什麼?!你跟他甚久,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你說啊!快告訴我!!!”
事關阮桉晉,他無法冷靜。
方全不搭理他,意味深長的冷笑兩聲,直接命人將路鳴綁著,送去元弘那兒。
馬車吱悠悠的碾過夜色,一團渾濁墨色在屋簷下蠕動,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見馬車安然入了元弘府中,墨色蠕動,轉瞬融入更深的黑暗。
不多時,戶部尚書府內,悄然亮起了一盞燭火。
…
御書房
元盛整張臉像浸在了墨汁裡,陰鬱的滲人。
趙青山緩步撤至外間,從小宮女手中接過新沏的參茶,小心端上了御案。
餘光迅速一瞥,他收回視線,默默退下。
若他未看錯的話,案上是妄城來的摺子,其內字跡潦草,像是情急之下所書。
遡戎來犯,妄城斷糧,將士艱難,無半分禦敵之力…
趙青山嚥了口唾沫,心跳快的發慌。
早先,元盛為一己之私,暗斷妄城糧草補給,只為逼元楠回京。
不想遡戎動亂,已至弄巧成拙,成了遡戎攻打天盛的助益。
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現在立刻安排人去妄城附近借調糧草,折返下來最快也要十餘日。
只怕妄城根本熬不到那個時候……
沉思間,參茶被氣瘋了的元盛摔在地上。
碎瓷迸飛,趙青山下意識縮了縮腳脖子,暗歎著認命,他屈膝跪地將碎瓷一片片撿起。
頭頂上是元盛氣急敗壞的吼聲。
“崔戰到底幹什麼吃的?!妄城無糧他為何不早說?!!!如今遡戎打上門了,跟我說沒糧!真當朕是神仙,還能憑空給他滿上糧倉不成?!”
“遡戎狼子野心,有異動就該早防範早打算,他是想讓朕揹負罵名,故意將妄城拱手讓人!”
“朕看就是他想反了,不然遡戎怎不早不晚的偏挑了這時候進攻?往年這時日他們都忙著過冬,何來餘力想其他!崔戰!就是崔戰!一定是他勾結遡戎謀逆犯上!…”
他將牙齒咯咯作響,連連拍桌洩憤。
作為天子,他斷不會承認此事是自己的過錯。
要怪只能怪崔戰這莽夫!
領著守衛邊疆的大任,他為何不能早些發現遡戎異動?偏等到外敵打上門才著急?
糧草沒了難道不會自己想法子?是沒腿還是沒嘴不會找旁人借?
崔戰就是故意的!
元盛陰鬱的半闔眸子,暗暗思忖崔戰造反的可能性。
曲起指節,他時不時敲擊案臺,聲音如陰司內的喪鐘,詭譎催命…
“不如,藉著這個機會把崔戰永遠留在妄城,崔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