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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在江惜身上停留一刻後,桑吉在心中冷笑,這樣上趕著倒貼的貨色也配進他們王宮的門?
不過是王君圖個新鮮,想試試大韶貴女的滋味罷了。
都說大韶女子矜持溫婉,卻沒料想江惜竟然能當眾彈奏戎朔的求偶琴曲,還彈的那樣如痴如醉。
戎朔雖然民風開放,可這樣的曲子,也常常只是女子在家中彈給郎婿調情用的。
真是個不知廉恥的下賤胚子。
桑吉暗罵一聲,拱手道,“我家王君的聘禮送到了,還請諸位笑納。”
說著便一抬手,身後的侍衛魚貫而入,各自捧著一隻沉甸甸的紅木盒子。
一掀開蓋子,露出裡面整整齊齊碼放的金錠。
細細數去,足有萬兩金。
“王君說了,這只是一半,若是江二老爺允了,就再加上一倍。”
再加一倍,就是兩萬兩黃金!
江朗的眼睛直勾勾落在金錠上,喉結上下滾動,露出貪婪的目光。
這麼多黃金,就算是京都中的國公府,也拿不出來。
他現在被大房父女兩個架在熱油上,手頭正是缺錢的時候,真是雪中送炭。
沈老太太的眼險些被晃瞎,她強忍著激動的心,故作淡定道:“貴國真是有心了,只是聽聞,我們惜姐兒過去,是做妾室的?”
這老虔婆,真是虛偽。
桑吉在心裡暗啐了一口,面上還是恭敬地神態,“在我們戎朔,三妻四妾是常事,王君的後宮如今只有一位王后,江大姑娘過去了,做的也是最尊貴的妃。”
江慵眸色微寒。
妃再尊貴,終究也是側室。
江惜被仇恨一葉障目,看不清其中利弊,苦苦跪在周玉容腳下哀求。
周玉容在後宅廝殺二十載,看得自然比她清,可她一人難敵三口,最終江朗一拍板,將此事說定下來。
見那流水似的金錠進了江家庫房,沈老夫人眉開眼笑,一個勁兒地拉著江惜喊“心肝兒”。
江惜又趾高氣揚地揚起頭顱,掃視了一圈松延堂,見所有人神色各異,心中有些打鼓。
可她又怎能放過這樣一個耀武揚威的機會?於是瞅準了鎖在角落的江慵,率先發難。
“慵妹妹方才不是挺能說的嗎?見我嫁得好眼紅了不是?繼續說呀。”
她環著臂踱步到江慵跟前,不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哼道:“仗著自己個厲害的爹孃,就在我面前呼來喝去。”
“還敢對未來的戎朔王妃動刑?今日我就叫你也嚐嚐,二十軍棍的滋味!”
她伸手一指站在旁側的桑吉,語氣刻薄,“讓你手下準備準備,打上她二十軍棍!”
“我?”桑吉半晌才意識到她在使喚自己,氣得臉黑似鍋底。
真把自己當塊料了!
白眼險些翻上天,可為了自家王君,桑吉只能暫且忍耐。
於是憋著一肚子氣行禮,“是。”
“雖然你死鴨子嘴硬,說不想嫁給六皇子,但姐姐我知道,你肯定還有這個念想。”
江惜洋洋得意地看著江慵被幾個侍衛架上長凳後,便俯身挑起她的下巴,帶著挑釁意味,“一個病秧子的王妃,也配與我叫板?”
“誰說她要去做王妃了?”
封寰的聲音從松延堂外傳來,伴隨著一陣緩緩的腳步聲,在座眾人紛紛行禮,“見過君上。”
只是一個抬眼,身著黑衣的侍衛湧入松延堂,瞬間制服了在場的所有戎朔衛兵。
就連桑吉也被壓制在地,他不滿道:“君上這是何意?”
“對孤的王后動手,其罪當誅。”
封寰說話,一向秉持著語不驚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