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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此人的聲音,辛掌櫃驟然繃不住了。
清晰的吞嚥聲在琴齋裡響起,他掛上一副應承的笑。
“哎呦,貴客來了,我這不是與這位姑娘說著玩的嗎,貴客切莫放在心上。”
江慵順著視線看去,只見有一個身量極高的男子立在琴齋門口。
墨髮玄衣,外罩一條鶴氅,顯得極為雍容貴重。
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江慵的心頭。
鶴氅男子長腿一邁跨過門檻,走到江慵眼前,微微上挑的狐狸眼直直盯著她,好似一隻盯緊獵物的野獸。
琴齋裡靜可聞針,枝桃膽小,率先拉了拉江慵的衣袖,輕聲道:“姑娘,不若我們先回去吧……”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鶴氅男子掃了一眼,頓時噤若寒蟬,縮著脖子躲到了江慵身後。
“你不怕我?”
男子又開口,聲線不若方才的冰冷,帶上了一絲慵懶。
“我為何要怕你?”江慵抬眼與他對視,兩人視線相交的一瞬,好似千軍萬馬列陣廝殺開來。
“大韶王都,天子腳下,難道閣下敢對我作什麼嗎?”
鶴氅男子嗤笑一聲,“大韶的律法可管不到羅浮的人。”
羅浮?
江慵直直盯著那雙狐狸眼,有些晃神。
記憶中羅浮的狐狸眼,好像就那麼一雙。
羅浮國主,暴君封寰。
她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的身影重合了起來。
那時元承奕登基後邀各國國君前來宴飲,她不愛熱鬧,便坐在了紗屏後面。
在封寰衣袍掠過眼前的一瞬,看清了他的相貌。
深邃眉眼,高挺鼻樑,生了張叫人魂牽夢繞、禍害蒼生的臉。
卻端的一副生人勿近、寒涼淡薄的氣質。
“原來是羅浮的君上,”江慵移開視線,垂下眼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方才是小女失態了,還望君上莫怪。”
封寰的眉毛一挑,“你知道我?”
“羅浮國的君上,誰人不知。”
“是麼,”封寰饒有興趣地湊近江慵,將她有些驚慌失措的小動作盡數收入眼中,“那你說說,旁人是怎麼說孤的?”
江慵豔麗的小臉皺成一隻小包子,拼命在腦中回憶上一世在別的妃嬪口中聽到的,有關這位暴君的傳言。
不管是手刃叔父與堂兄,還是逼死良家子,迎娶其牌位……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好像不太適合說給眼前這位聽……
“旁人都說君上是舉世無雙的國君,有仙人臨凡的氣魄,您登基這些年,羅浮國運昌盛,可見您的手段不凡。”
封寰一轉身走到春風宿醉前,單手拎起這隻桐木琴,拋向江慵。
“你說的話,深得孤的心,這隻琴就送你了。”
桐木琴在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曲線,穩穩當當地落在江慵懷中。
她眸中滿是不可置信,“您當真願意給我?”
“那是自然。”
“枝梨,付錢給君上。”江慵輕聲道。
“一隻琴罷了,孤買來本就是要送人的,又如何能收你的錢?”
江慵的手指摩挲著琴身上的木質紋路,“君上要送給誰?不若您再在這琴齋中挑選一隻,我買來再還給您可好?”
那雙勾人的狐狸眼中的神情晦暗不明,“送給孤覺得有趣的人。”
江慵心中咯噔一聲。
有趣?他覺得她有趣?
她總覺得好似被封寰擺了一道,可眼下沒有證據,只能道:“那便謝過君上了。”
“不必謝,”封寰骨節分明的手摸索出一隻沉甸甸的荷包,拋給辛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