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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苫彎著笑眼點頭:&ldo;當然,你來自地中海的心臟。&rdo;
默數不到三個數,抱胸倚在一邊牆上的秦崢眼睜睜地看著女孩臉紅了。
地中海的心臟。
秦崢在心裡默唸過這六個字,心不在焉地想,他中學地理學過,地中海氣候區盛行西風,夏季炎熱乾燥,少降雨,沒什麼意思。
&ldo;秦崢。&rdo;
席勒也沒什麼意思。
維也納分離派從施特勞斯代表的傳統文化中分離出來成立先鋒派聯盟,但施特勞斯的去世卻還是帶走了維也納人幾乎一半的靈魂。
&ldo;秦崢?&rdo;
好不容易送走依依不捨的女學生,沈苫轉過頭就發現二少爺正靠在席勒的自畫像邊上出神,姿勢與那位不安定但才華出眾的藝術家如出一轍。
&ldo;陛下。&rdo;
第三聲含笑的呼喚,終於將秦崢從不知雲遊到何方的神思中拉了回來。
&ldo;你知道嗎,德語裡有一個詞,&rdo;沈苫一本正經、咬字認真地念出發音,&ldo;ewigstr&rdo;
秦崢懶洋洋抬眸與他對視:&ldo;永遠活在過去的人。&rdo;
沈苫擠著眼睛促狹地對他點了點頭:&ldo;嗯哼。&rdo;
秦崢裝傻一流,立刻禍水東引:&ldo;但你不是這種人。&rdo;
沈苫撇了下嘴:&ldo;當然,懷舊是你們布林喬亞(資產階級)的老爺們才會做的事,我們布林什維克(蘇聯共產黨)只看當下。&rdo;
他們中午才在人頭攢動的中央咖啡館用過餐,列寧和托洛茨基曾在那裡密謀俄國革命,而沈苫此刻顯然還未出戲,張口閉口都是階級鬥爭。
秦崢又抓住了他話中的漏洞:&ldo;那誰去看未來?&rdo;
這倒是個好問題,回答起來也簡單,東拐西拐,正確答案能有一籮筐,但沈苫想了想,最後還是答非所問:&ldo;只看當下不好嗎?&rdo;
他說:&ldo;昨日的世界固然美好,未來的世界固然神秘,但那都與此刻的我毫無幹係。&rdo;
如果茨威格在自殺之前預知到了若干年後《昨日的世界》會被某個後生這樣胡亂引用,不知會不會氣得認為自己的死實在太不值當,活下來,看看維也納今日的和平輝煌。
在&ldo;那過去的我們也與你無關嗎&rdo;和&ldo;你是真的不怕死嗎&rdo;兩個問題之間斟酌片刻,秦崢最後選了第三種回應:&ldo;詭辯。&rdo;
沈苫聳了聳肩,笑著接受了這份批駁。
利奧波德博物館有世界上最完整的席勒收藏,二人走走停停,時不時地發表一些藝術見解。
對於那位英年早逝的張狂畫家,沈苫和秦崢就像是維也納分離派與保守派的兩位當代代表人士,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不願意向誰低頭。
沈苫的中文詞彙量不比秦崢,說到某個詞的時候卡了殼,想用匈牙利語但對方聽不懂,德語和英文更是翻譯不出本意,憋了半天,最後忽然釋然。
&ldo;你就是想和我作對。&rdo;他肯定道。
席勒和梵谷一樣,在生命最後十年瘋狂燃燒自己,創造出一批驚世駭俗的作品,但他又遠比梵谷幸運,在活著時便已足夠知名。席勒很叛逆,秦崢也很叛逆,兩個骨子裡相似的叛逆靈魂相撞在一起,就算有不和,也該有惺惺相惜,總之不會像秦崢剛才那樣,把席勒批判得幾乎一文不值。
他就是又鬧小孩脾氣了。走上屋頂時,沈苫再一次肯定地想。
博物館的屋頂在前些年擴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