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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個被我們偷拿了面具的大叔,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的表情,什麼叫吹鬍子瞪眼,怕是沒人比他那張臉更生動了!&rdo;
念及彼時情景,阿姌也生出了類似少年好時光的快意,記憶裡那些流光溢彩的燈火如泡沫般在幽暗殿內浮起來,淳風拍著腿哈哈笑,惹得阿姌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秋日冷宮是沉鬱如亡靈的。
那些暢快如銀鈴的少女笑聲盪進空中,很快化作暢快不再、唯餘寂寥的迴響。而相視大笑的兩個人,終於笑得筋疲力竭,淚眼朦朧。
良辰美景總成空。
誰又不是光腳跨過人間煙火。
&ldo;九哥說,待我稍後離開,便會有人送你出宮。&rdo;
顧淳風不是擅長拿捏情緒的人,淚還掛在臉上,短短兩句話,儘是哭腔。
阿姌卻很快抹掉淚水,斂了神色道:&ldo;君上終究寬仁。他就這麼放我走了,&rdo;
顯然是有後半句的。但話音就此止住。
她低頭,從懷裡拿出一件物事遞至淳風面前:
&ldo;你認得這個香包吧。那時候你說它氣味好聞,總問我要。&rdo;
淳風凝神一看,點頭道:&ldo;你總不給我。說是對你極重要的東西。&rdo;
阿姌笑笑,&ldo;這是我母親給我的。&rdo;她頓住,又解釋道:&ldo;生母。就是上官妧的母親。我離開蒼梧時,她就給了我這一樣東西,說天長日久,總是個念想。&rdo;
淳風伸手接過,凝著那絳紫色香包上奇異的植物圖案,發起怔來:&ldo;當真奇了,這究竟是什麼草?早年間我不認得,最近跟嫂嫂學了好些花植品類,仍是瞧不出。倒很像蕨類,但嫂嫂說蕨類是不開花的,&rdo;她抬頭,&ldo;這麼些細細碎碎的花開在葉間,是真有這種草?還是為繡得好看,特意加的花?其實並不存在這種植物?&rdo;
阿姌頗意外,猶豫一瞬,終是微笑道:&ldo;你什麼時候也願意研究這些事了?我也不清楚,或許只是為了好看吧。畢竟只有草沒有花,太素淨了些。&rdo;
&ldo;也是。&rdo;淳風點頭,忽然瞪大眼睛:&ldo;給我了?&rdo;
&ldo;嗯。她說得對,天長日久,總是個念想。&rdo;
&ldo;可,這不是你母親‐‐&rdo;
&ldo;我已經沒有念想了,也就沒有留著它的必要。但,它也許能留你一個念想。&rdo;
&ldo;你,不打算回蒼梧了嗎?&rdo;
阿姌再次看向門外秋光‐‐
沒什麼光,大團灰白色的雲厚厚遮住了天空,這麼多雲層堆疊,在霽都並不常見。
&ldo;不知道。也許吧。偌大的青川,總有落腳處。&rdo;
&ldo;那你不能,不走嗎?&rdo;
這句話淳風說得極小聲,小到她自己都聽不清。
&ldo;你說呢。&rdo;
阿姌答得也小聲,但她確定她聽得懂。
顧淳風沉默。
便聽得殿外阿憶的聲音揚進來:&ldo;殿下,沈疾大人那邊的人來催了,怕是時辰到了。&rdo;
&ldo;去吧。&rdo;阿姌看一眼桌上香包,示意她收好,&ldo;記住,為了你自己,你母妃,你弟弟,不要任性妄為。好好聽你九哥的話,好好過這一生。&rdo;
&ldo;阿姌。&rdo;
淳風將香包仔細收進懷裡,眼眶再次沁出淚水,遲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