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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怪不得那時候他言及犧牲女兒，唏噓非常，原來不止一位。我一早猜到他在祁宮還有人，所以那些書信才能不經瑾夫人之手順利傳回蒼梧。卻不曾想，竟是另一位相府小姐。&rdo;她有些好奇，&ldo;藏身祁宮十二年竟沒被逮出來，是個厲害人物。卻不知上官妧有沒有她姐姐那樣的好本事?&rdo;
慕容峋暗想有與沒有，此次便能見分曉。又反應她方才言論，蹙眉道：
&ldo;上官朔又是幾時對你說的犧牲女兒云云?這蔚國朝堂一眾文臣武將，你倒一個都不放過。&rdo;
競庭歌瞪眼，&ldo;那次可是他找的我。&rdo;頓一頓又補充：&ldo;在夕嶺。為了你那段時間總去夙緬谷。他覺得不妥，讓我勸你少去。&rdo;
&ldo;你們也有這般沆瀣一氣之時。倒叫我刮目相看。&rdo;
&ldo;共事一主，求同存異罷了。說到底，我與他雖有些政見想法上的衝突，畢竟一個陣營。至少目前是。&rdo;
她無謂擺手，又忽覺不對，&ldo;依著坊間傳聞，顧星朗是不殺細作的，你們如此緊張做什麼?他用刑亦少，對女子想必更會手下留情，逮住了，逐出來，上官大人還能派人去尋，甚至接她回家，不是皆大歡喜?&rdo;一壁說著，又忍不住搖頭，
&ldo;可惜了，整整十二年，竟然只是傳信。如此悠長歲月，歷經兩代祁君，謀一個大局兩連殺都夠了。就算顧星朗難殺，彼時定宗陛下病重，難道不能推波助瀾一把?&rdo;
慕容峋心頭一滯，險些訴諸面色，轉了目光道：&ldo;一個小女子，能十二年遞訊息不被發現已是天大的本事，你道這世上的姑娘都如你這般能耐?&rdo;
競庭歌將這句話視作終極誇讚，展顏而笑，&ldo;倘若是我，必當好好布一盤棋，一箭數雕，大殺四方。&rdo;
殺人用腦不用刀，甚至前者可能比後者厲害百倍，關於這一點，直到近幾年慕容峋才切身體會，進而服氣。在以武立國三百年的青川，這是一項後知後覺;也因此，他格外在意顧星朗，亦格外在意蓬溪山的另一位少女會否幫助顧星朗。
就像面前這位少女從天而降，替他大殺四方謀取君位一樣。
&ldo;你不日便要出發去霽都。這也是個謀局之機。國師大人。&rdo;
&ldo;你說什麼?&rdo;競庭歌揚眸，滿目生彩。
&ldo;你不是要做國師嗎?這次回來，便兌現你這項心願。&rdo;
她似笑非笑，蒼梧深秋冷且沁，而慕容峋至今未再見過哪個女子如她這般，一笑傾城天下寒，勃勃野心與殺機皆掛在眼角眉梢，半分不隱，纖毫不藏。
&ldo;你可是終於意識到了朝堂上有女子的好處?想來上官朔也意識到了?有些困局，本就只女子能解。&rdo;
第一百九十四章 射聲宮門外
景弘六年十一月十七，蔚國使團抵達霽都。蔚君慕容峋早早於六日前修書祁君顧星朗，問候了蔚相之女、當今瑾夫人入宮大半年是否一切妥當，又言及今年雙方來往太少，眼看年關將近，特派使團前往拜會。
祁君顧星朗自是欣然應諾。十一月十七正午，使團尚未過霽都界，便有大祁兵士提前候於幾十里外相迎。領隊是剛升任射聲校尉的柴一諾，驃騎將軍府長公子，祁國當朝最年輕的四品武將。
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
車隊迫近霽都，競庭歌看著窗外不斷變多的梧桐，莫名想起這兩句話。與阮雪音的&ldo;雜食&rdo;不同，她幾乎不讀詩詞，不閱傳奇掌故，只看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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