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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裙子我穿會合身嗎?&rdo;
&ldo;合身合身,都是照您身量推薦的。&rdo;老闆笑得熱烈,嘖嘖稱讚:&ldo;這鵝黃色不是誰都能駕馭的,夫人膚白,人又嬌俏,最是合適。&rdo;
紀齊聽得蹙眉,轉臉瞪向對方:&ldo;你賣衣服還是賞花呢?嬌不嬌俏要你來說?&rdo;
那老闆本就不喜紀齊眼拙不識貨,懶待搭理,走到鏡邊懇切道:&ldo;特別好看,就這件吧?或者再多選兩件?&rdo;一壁輕搖頭,&ldo;您這相公,買件兒衣服這般小氣,還是個醋缸子。&rdo;
淳風聞言一愣,有些好笑,又覺得反正不認識,沒必要解釋,擺擺手道:&ldo;他這人幼稚,無須理會。&rdo;
紀齊豎著耳朵聽見了,哪裡咽得下這口氣,一個箭步上來看著鏡子裡還在比劃的淳風,忿忿道:&ldo;也不知道誰幼稚。這鵝黃色從小穿到大,身上這件是,買新的又是,我都看膩了!&rdo;
顧淳風莫名其妙:&ldo;關你什麼事?我又不穿給你看。&rdo;
他堂堂相府公子,尚未娶妻,平白被扣了小氣加醋缸的帽子,此番沖將過來本就為回擊,於是將計就計道:&ldo;不給我看給誰看?你還想給誰看?&rdo;
那老闆在旁暗自唏噓,心道這倆人最多不過二十歲,成親太早就這點不好,都是孩子心性,早晚得鬧和離。
顧淳風不意他竟演起來,甚是無語,轉而向老闆道:&ldo;就它了。幫我包好。&rdo;
那老闆連連點頭,十分麻利將包裹打好遞過來,道一聲&ldo;十兩銀子&rdo;,卻沒人遞錢。
對方看著淳風,淳風一愣,轉臉去看紀齊。
紀齊自然明白箇中道理。淳風急急忙忙出宮,除了他完全看不懂的香包和那把長埋像山的小弓,根本什麼都沒帶,這一路都是他扮冤大頭。這本也沒什麼,甚至好像理所應當,但為著剛才那口惡氣,他此刻不想理所應當。
&ldo;幹嘛,付錢的時候想到我了?今天必須說清楚,這個家到底誰說了算!&rdo;
顧淳風心想這人瘋了,竟演得風生水起收不住場,猶豫片刻決定不同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只耐著性子答:
&ldo;你。你說了算。你最大。都聽你的。行了嗎?&rdo;
紀齊沒想到對方如此配合竟至於乖順,有些訕訕,轉而向老闆道:&ldo;一身裙子十兩?你宰肥羊呢!乾脆點,多少?&rdo;
那老闆卻驕矜得厲害:&ldo;公子,您上整個梅周城打聽打聽,我家的衣服全是我本人,五代單傳之第五代成衣匠人親手設計裁製,從款式到繡工,保證青川獨一件。青川獨一件您道什麼概念?就是說您夫人走遍這大陸都不會與人撞衫。十兩銀子,簡直太公道了!&rdo;
紀齊完全沒被這番話說動,翻了個白眼暗道她的衣服哪件不是青川獨一件,還稀罕你家的獨一件?偏不買帳,繼續掰扯道:
&ldo;我們上天香樓點一桌子酒菜外加打賞也不過二三兩銀子,你這是哄抬物價!最多八兩。&rdo;
&ldo;您這公子看著也是家境殷實之人,怎的如此不識貨‐‐&rdo;
未等那老闆說完,淳風不知何時從東側陳列架上扒拉出一套紺藍色外袍,至紀齊跟前往對方肩處一比,點頭道:&ldo;合適。&rdo;又轉身去看老闆,&ldo;兩件十五兩銀子,就這麼定了。&rdo;
那老闆瞧淳風語氣架勢,竟有些推脫不得,考慮片刻方答覆今兒也算關門生意、就交他們這個朋友、回頭再到梅周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