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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朗聽得雲裡霧裡，想問他到底疑心什麼，又放心什麼，終覺得像是私事，哪怕為君，也不好對臣子的私事追根究底。
但他不想放過這個機會。阮雪音說過四姝斬天下絕少人會用，已經出了個上官妧，那麼紀桓口中這位故人，是毋庸置疑的線索。
&ldo;老師，&rdo;他開口，語氣放鬆，&ldo;珮夫人的醫術，是她老師教的。&rdo;
紀桓一怔，繼而明白他在暗示什麼：&ldo;君上，臣這位故人，應該不是惢姬。&rdo;
應該，而不是肯定，因為天底下幾乎沒人見過惢姬的容貌。
&ldo;老師如何肯定?&rdo;
&ldo;她沒有這麼深的城府，亦沒有那麼高的才學。&rdo;
顧星朗心下再動，有些明白了那如月色般的嘆息。這位故人，是她，不是他。
&ldo;且惢姬隱居蓬溪山三十年，時間對不上。&rdo;
紀桓今年，剛至五旬。
&ldo;看來老師與這位故人相識時，已過弱冠之年。&rdo;
紀桓眉心再動：&ldo;都是些久遠閒事，不敢勞君上費心。&rdo;
&ldo;老師，這病症出現在祁宮，您口中的閒事，便不是閒事，那位故人，恐怕也不僅僅是故人。我七月突發疾病，今日晚苓又遇險，全都跟藥有關。大祁宮廷，已經很多年沒發生過這類莫名其妙的怪事。&rdo;
&ldo;老臣明白。&rdo;紀桓答得極快，像是早已經思慮到了這些，&ldo;所以才想見珮夫人一面，確認一些事情。但臣適才也說了，無果。&rdo;
&ldo;而老師你認為，此事與你那位朋友全無關係?&rdo;
&ldo;臣不清楚。君上，臣對這位故人，其實瞭解甚少。一個人少年時代的事，回頭去看，是有很多荒唐處的。瞭解甚少，以至於驟然分別便再無重逢之日，這些，都是憾事。&rdo;
&ldo;老師，曾經找過那位朋友?但沒有找到?&rdo;
紀桓嘆氣，算是預設：&ldo;她是否仍活在世上，臣都無法肯定。所以相對於君上而言，臣多出來的所知，不過是她與臣的一小段往事。而對於這個人，她的過去與後來，甚至當時，臣都一無所知。&rdo;
顧星朗聽得越發糊塗。據他了解，紀桓娶妻時大約二十三四，那這位故人出現在什麼時候?兩人為何沒有結果?而且，過去與後來不清楚便罷了，當時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晚苓是否知情。
他不想放棄，但又無法推進。紀桓顯然明白，再開口道：
&ldo;此事或許關係重大，老臣有數。請君上全力去查，臣這邊若有任何線索，會及時回稟。&rdo;他頓一頓，沉沉道：&ldo;晚苓不懂事，是臣教女無方。還請君上多加包容眷顧。&rdo;
顧星朗回到秋水長天的時候，燈火已黯。寢殿內只雲璽守在榻邊，阮雪音已調整至側臥。
&ldo;崔醫女又來瞧過嗎?這麼睡，無礙?&rdo;
雲璽點頭：&ldo;是。奴婢看夫人趴著睡甚是辛苦，問了崔醫女，說是側臥也無妨，只要看著夫人別讓她平躺，不碰著傷口就行。&rdo;
顧星朗看著榻上人小小的面龐，唇色已經恢復了些，但兩頰仍是蒼白。
&ldo;那你要辛苦了。她睡覺可不安分，你得徹夜盯著。&rdo;
雲璽稱是，忽覺得不對：你怎麼知道她睡覺不安分?你也沒看過啊。
應該，沒看過吧。
然後想起夏末時候他進過她的寢殿，她在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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