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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中轟轟作響,極速地翻,又不能發出聲音。她不敢去想屋內進展,此時任何焦慮與恐慌,都不能幫她在最短時間內找到火折。
廳堂沒有。
她的胃越來越不舒服,連呼吸都變得侷促。
所以在裡屋。說不定就在放燭臺那個高腳桌下第一個抽屜裡。燭臺在桌上,那是最方便取用點火的地方。
她只能進去。
如果此刻她的藥箱在,她大可以拿出幽息香吹入房間將那惡徒迷暈。
但什麼都沒有,這裡是行宮,此刻在茅舍,連身上的披風都是雲璽帶的。
天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她不能懊惱,所有情緒都無濟於事。找到火折,燃一把大火,從屋頂一直燒至四面牆體,不信那惡徒不逃命。
她再次回到裡屋門側。那窗邊高腳桌離門不遠,反而離床榻有些距離。她壓著步子虛踩在地上迅速進去,右手拿起燭臺‐‐
若找不到火折,便只能採取這個七成把握的辦法。
同時左手壓著力道,將桌下第一個抽屜拉開‐‐
火摺子。四卷。
就像一個人在永夜裡看到光亮,嚴寒中忽擁火爐,她心中長出一口氣,卻不敢真的用鼻吸撥出,只覺得類似於蒼天有眼的那種庸俗感慨,如浪潮般拍打著整個胸腔。
她伸手將四卷火折全部拿起,右手依然拎著燭臺,迅速退出房間。
再無猶豫,她奔出屋外至裡間窗邊,豎起其中一卷快速地吹。她在山中長大,用火摺子極熟練,一吸一呼間火焰如曙光般跳躍起來。她後退兩步,憋足一大口氣揚起右臂將那捲火焰奮力扔向房頂。
中了。火折落處,四周茅草肉眼可見地捲曲起來。
她疾速跑至茅舍另一側,如法炮製。不知是氣力將盡還是時間流逝帶來越發沉重的心理壓力,火摺子是燃了,但她沒能像適才那樣一扔即中。
她這才知道人在最危急關頭是沒有任何心情的,除了一試再試別無他法。好在第二次成功了,另一側屋頂也燃燒起來。而她自覺用光了最後的力氣。
她有意將火摺子扔在茅舍兩側正中的頂樑柱之上,為的就是讓火焰迅速向下蔓延,包圍整個裡間。
還剩兩卷,但不能再扔了。火勢若來得過快,惡人是趕跑了,但她和紀晚苓會出不去。
思緒飛轉,人已經返回裡屋門邊,紀晚苓的肩頭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連帶著前襟處一大片雪白若隱若現。
而覆在她身上那人似乎已經丟了全部警覺。
必須讓他快些意識到周遭情況。她抬頭,眼見火焰已經沿樑柱流竄而下。
就是現在。
她迅速吹燃第三卷 火折,火苗於瞬息間竄起。緊盯床榻上動靜,她閃身貓至床尾垂下一半的紗幔邊,掩住身形,將紗幔點燃。
起自屋頂的火龍沿樑柱下竄的速度比她預想的還要快,其中一側的火焰甚至點燃了窗上竹簾。
過不了太久,它們便將轟然連成一片,整個裡間四壁會全部燃起來!
她幾乎要宿命論地認為這是冥冥中戰封太子對紀晚苓的庇護。
重新掩身門邊,她心驚肉跳盯著屋內動靜和床榻上情形。燭臺被緊緊攥在手裡,雙眼都盯得酸脹。其實從她去屋外點燃房頂茅草到此刻,只過了極短的時間,因為紀晚苓還沒有真正受到傷害;但她神經緊繃,思緒紛繁,總覺得過了很久。
房間內開始漫起煙霧,而那兵士終於感受到異樣,他轉了頭。
阮雪音迅速回身隱藏至門背後,一顆心狂跳起來。濃煙已起,房梁已燃,一個正常人的本能不會驅使他捨近求遠,再從廳堂跑;且身在裡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