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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風卻發著呆,像是根本沒聽見上述對話。
阿姌急了,眼見那老闆就在近處,也不好把話說得太白,只殷殷道:&ldo;今日二十六,是大小姐每月回門的日子。我們不日便要出遠門,她定要來看一看小姐的,再不回去,可就來不及了。&rdo;
淳風這才清醒些,臉色依然不大好,卻挪得動步,也行動自如了。阿姌趕緊接過匣子,向老闆致謝,扶了淳風便往外去。
剛走沒兩步,顧淳風突然頓住,轉身殺回藥材攤,指著那些紅參黑著臉道:
&ldo;這些我全要了。包起來。&rdo;
主僕二人入得長信門,尚在巳時,阿姌鬆下一口氣,看著淳風忍不住道:
&ldo;今日怕趕不及,虧得是馬車出入的。否則這一大堆東西,哪裡拿得動。&rdo;
淳風抱著匣子,一句話也不說。如此沉默,阿姌跟在她身邊九年未曾見。
&ldo;殿下,那個,這人只要活著,就有相見的一天。或許他處理完家中事,過段時間又回來了呢?&rdo;
顧淳風抬眼看她,半晌擠出一個白眼:&ldo;你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讓我別對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上心。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根本沒讓他們好好跟,甚至故意讓他們跟丟。&rdo;
阿姌瞪大眼睛,連連擺手道:&ldo;天地良心,蒼天在上,奴婢在此起誓,雖然時至今日,奴婢依然不願殿下與那應仲過多糾纏,但無論跟人還是查探訊息,奴婢自問盡心盡力。殿下的事就是奴婢的事,奴婢何曾叫您失望過?但這次,那應仲有意躲避,看樣子是高手,奴婢實在也是無法。&rdo;
顧淳風瞧她犯了急,知道自己說得過了,無奈嘆一口氣:&ldo;罷了。他有意躲我,根本也沒想和我交朋友,更別說‐‐&rdo;
自然說不出後半句,她再次開啟碩大的描金匣,看著那些盤錯交結的人參須:&ldo;只因為我上次說要買最貴的,他便留了這個,送給我作念想嗎?倒是好大的手筆。我又不是沒見過這麼老的人參。&rdo;
阿姌聞言,若有所思,正要說話,卻見淳風眸光驟亮,神情既驚且喜:
&ldo;這麼好的人參,作為貢品進獻天子也不為過,他卻白白送給了我!&rdo;她看向阿姌,音調高了好幾度:&ldo;你說,這意味著什麼?&rdo;
氣氛急轉直上,阿姌實在反應不及,愣愣看著她:&ldo;什麼?&rdo;
淳風一拍大腿,當然拍到了匣子上,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叫囂道:&ldo;自然是對我有意思!一個男子送一個女子如此名貴之物,還能說明什麼?想想上個月九哥開廣儲第四庫,嚇得紀晚苓連跑了半個月挽瀾殿。同理,同理啊!&rdo;
阿姌瞧著那滿臉喜色,聽著那滿口胡話,不想擊潰她好不容易拾起的一點點信心,或者說妄想;又覺得這麼犯痴念想下去,萬一那應仲從此消失永不出現,她還不得崩潰?
思前想後,終是忍不住道:&ldo;可他若真對殿下有意,為何不告而別?且前兩次奴婢瞧他對小姐的態度,言行舉止,似乎並不‐‐&rdo;
最後半句終是沒說出來。這麼鋒利的話,就算顧淳風心理素質極佳,畢竟是姑娘家,面子總要留。
但話已至此,這面子留了等於沒留。
顧淳風果然臉色一變:&ldo;你懂什麼?他那個人,整日陰沉著一張臉,你看不出來也很正常。便是我都沒看出來。&rdo;
阿姌無語又好笑,心想你跟我都沒看出來,不就是沒意思嘛。
&ldo;那個,殿下,你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