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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蒼茫夜色。那眸光投得極遠,祁宮裡一座座殿宇亭臺和那些高大梧桐,彷彿都在瞬間被越了過去。
&ldo;你讀歷史,懂得看時局,又不在廟堂中長大,想來比我們這些人更清醒。這天下不過是一盤棋,如今的祁宮也是一盤棋。包括我在內,惜潤,妧兒,甚至你,都是盤上棋子。在外界看來,你們三人入祁宮,通通都只是政治聯姻。甚至這個&r;聯&r;字都用得不準確。且不論其他,單論這種關係的建立,其實幾方都是受害者。都很可悲。&rdo;
阮雪音完全明白他意思,更意外於他在這件事上所表現出的,超出這個時代絕大部分男子的同理心。尤其,他還是君王。
&ldo;目前看來,惜潤是個好姑娘;上個月的事若不是上官妧,她待我亦算很好。但我無法對她們放下全部戒備。&rdo;他眸光微動看向她:&ldo;對你也是一樣。&rdo;
阮雪音不料他竟坦誠。
&ldo;我不太知道你與她們如何相處,但從有限所知的一些小事來看,比如惜潤殿裡那些薔薇,你待她們也算有心。&rdo;
顧星朗一笑,有些自嘲:&ldo;你是否覺得我虛情假意?&rdo;他再次將視線投向遠方,&ldo;我問她們喜歡什麼,儘量滿足,每隔十餘天過去看看,甚至留宿,確實出於場面需要。但也不能說全無真心。只是這真心,&rdo;
他微微停頓,&ldo;準確來說更像一種責任。無論她們是否背負了使命入祁宮,作為女子,她們終究將一生託付給了我。那麼我也只能在有限條件下盡力,至少山雨來襲之前,給她們留些好的回憶。&rdo;
他收回視線,看向就近一棵梧桐盛大的樹冠:&ldo;有時候想想,她們若不入祁宮,而是嫁給母國的王侯公子,便不必萬裡赴他鄉,更不用承受來自夫君的提防。終歸是我對不住她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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