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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宋姨娘的叫聲卻越來越淒厲,徐媽媽滿頭大汗地走出來,向顧德昭行了禮道:“回稟老爺,大夫請來也沒用了,姨娘的孩子……保不住了!”
宋姨娘最後淒厲地叫的一聲,聲音反而斷了,一切都平靜下來。
顧德昭閉上眼,嘆了口氣。他子嗣單薄,本是盼望孩子,可惜這個孩子偏偏來得不是,是在紀氏死之後發現有孕的,即為衝撞。又這樣突然的沒了,他也說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麼感覺。
顧瀾後退了好幾步,癱軟地靠在高几上,掩面痛哭起來。
顧錦朝也只能往內室走去,裡面總要有人看著。
宋妙華已經昏死過去了,由婆子抬著起來。一旁的幾個丫頭忙把染血的床褥揭起來,換上乾淨的床褥。
徐媽媽走過來跟錦朝說:“大小姐,婆子檢查過了,應該是乾淨了……”
錦朝卻看著宋姨娘,她昏睡在床上,半蓮擰了帕子幫她擦臉。宋姨娘瘦了許多,兩個月的時光,她比原來的幾年還老得多,眼角都有紋路了。
徐媽媽繼續道:“……姨娘昏過去之前,似乎有些發瘋了,總說她見到了夫人的鬼魂,說夫人的鬼魂回來索她孩子的命了,要求夫人放過她……”
錦朝嘆了一聲:“我還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心虛呢,原來也是怕報應的……”
可惜她再心虛也沒用了,她的孩子是不會回來了。
她又對收拾東西的婆子說,“這床上的迎枕和被褥,都拿出去燒了,見了血總是不吉利的。”
婆子有些疑惑,這迎枕也沒見血啊。不過既然是大小姐吩咐的,她也只能忙應諾,撿起床上寶藍色攢金絲紋的迎枕,和被褥一起拿出去燒了。
顧德昭和顧瀾在西次間等著,李管事也終於帶著柳大夫過來了。
柳大夫不好進剛見了血的內室,婆子們就把宋姨娘抱出來放到西次間的大炕上,由柳大夫診脈。
柳大夫細聽之後,和顧德昭說,“……按說懷孕的女子該是滑脈,姨娘不僅不是滑脈,還恰恰相反,按之空虛。老朽上次來給姨娘診脈的時候,還不覺得她身體如此氣虛……不過姨娘那腹痛十分詭異,也許正是如此,才讓姨娘小產了……”
顧德昭聽了點點頭,宋姨娘原先是有怪病的,偏偏還不好好喝蕭先生的藥,也難怪會小產。
柳大夫又開了調養的方子,又說:“姨娘性命是無虞的,但身體虛寒,以後恐怕很難有孕了……好好調養著,也免得落了病根。”
錦朝謝過柳大夫,送他到廡廊,李管事又送柳大夫出垂花門。
等她再跨進西次間的時候,宋姨娘已經醒過來了。
但她拖著羸弱的身子縮在床角,抓著褥子中鎏金銀香球不肯鬆手,戒備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顧瀾。
顧瀾急得直哭,還要哄宋姨娘撒手:“姨娘,裡頭還裝著香炭呢,小心燙著您。您怎麼不認得我了,我是瀾姐兒啊……您的瀾姐兒啊!”
宋姨娘還是不說話,卻又往裡面縮了一些。
顧德昭看得直皺眉,宋姨娘這個樣子……怎麼都不像是神志清醒的!他問了徐媽媽一句,徐媽媽才小聲道:“姨娘剛才就有些失常,總說見到了夫人的鬼魂……剛才一醒來,又知道自己孩子沒了,怕是經了這樣一遭……有些失心瘋了吧!”
顧德昭也不說什麼,就看著顧瀾哄宋姨娘說話。
宋姨娘卻好像突然認識了顧瀾,開始細細地哭起來:“是瀾姐兒哦!你的弟弟死了……母親的孩子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顧瀾來不及高興,擦了一把眼淚又是哭又是笑的:“胡說,姨娘還有瀾姐兒呢!”
宋姨娘卻又不理她了,抱著小小的銀香球放在懷裡,拍了拍,哄孩子一樣:“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