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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電話也不留一個,害得老子連找你好幾天。你們小區裡的人太沒素質,找他們問你的地址看都不看我一眼,幸好遇到這個小夥子,人真不錯。」
有外人在,方智祥說話還算客氣,但方勉看得很清楚,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裡藏著惡毒和怨氣,如果不是方裴在,如果不是方裴看起來不太好惹,方智祥的拳頭恐怕已經朝方勉臉上揮過來了。
方勉動了動嘴唇,沒說出一個字,只把剛才用來開門的鑰匙緊握在手心,那種金屬嵌進肉裡的疼痛能稍稍分散一點胸腔的焦灼窒息感。
「勉勉。」 方裴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伸手想把鑰匙拿出來,但方勉猛地抬手揮開了他。
方裴愣了一下,微闔眼簾:「你們在客廳說話,我去倒水。」
方智祥等著方裴離開,盯著方勉冷笑一聲,大搖大擺地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單手撐著膝蓋,上下打量:「你躲我啊?」
「沒有。」 方勉挪動著僵硬的四肢,走到沙發對面的電視櫃上坐下。
方智祥冷笑兩聲,用拇指颳了颳了下巴上的邋遢胡茬:「沒事兒,兒子頑皮一點爸爸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現在你看爸爸大老遠這麼辛苦地找過來了,你總得有點表示吧。」
方勉低頭咬牙:「我沒錢。」
方智祥掃了一眼在廚房燒水的方裴,故意大聲道:「我也知道你的情況,但爸爸身體不好了,連治病的錢都沒有,醫生說我再不住院可就活不到明年了!」
「你……」 方勉正要反駁,方智祥卻搶著哀嚎起來:「這麼多年你一次也沒有往家裡寄過錢,我都理解,但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呀,方勉,你就可憐可憐爸爸,給我點醫藥費吧。」
方勉不可置信瞪著方智祥,胸口急促起伏。
方智祥嘴裡叫著這裡痛那裡也疼,但臉上卻掛著惡意的笑容,他故意在方裴面前敗壞他的名聲,就是要逼著方勉給錢。
可這個本該是他父親的男人,卻從來沒有在他小時候履行過半點父親的職責。從方勉有記憶起,他對父親的感受就伴隨著疼痛,作業也不好了要打,多吃了一口飯要打,但那時候媽媽會護著他,後來媽媽不在了,方勉再沒有人護著了,他被親戚們推來推去,從他們口中方勉知道了,方智祥就是不想要他這個拖油瓶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給過親戚們一分錢。
但自從他上了大學,方智祥卻在某一天突然出現了,厚著臉皮朝方勉伸手,要他還撫養費,如果方勉不給,就要鬧到整個學校都知道方勉是個不孝子。
方勉給了一次,兩次,三次…… 他自己都還在上學,還要賺伙食費和學費,方智祥來一次他就得餓一個月肚子。
方勉安慰自己,只要大學畢業就好了,他在四年裡拼命兼職打工,一點點攢錢,就等著畢業以後可以有個地方自由地畫自己的漫畫,永遠告別方智祥。
方勉回過神,方智祥已經開始要價了。
「醫生說了,先給個 1 萬,後續的 4 萬可以慢慢還。」 方智祥環顧起這間小公寓,「你這公寓一個月多少錢?讓房東把房租退給你,加上押金,怎麼也得有個四五千了吧……」
方勉盯著方智祥,眼裡空洞麻木。
這間小公寓不包水電,一個月房租才 900 塊。
「實在不行,你找你朋友借嘛,我看那小夥兒人很不錯,這房子是不是他的?」 方智祥笑起來,露出滿口黃牙,「你們關係很好吧,問他借一點不就行了?」
方裴從廚房裡出來了,他把一杯熱水遞給方智祥:「喝口水再說吧。」
方智祥笑著接過,像個老闆似的靠在沙發上,抬頭打量方裴:「小夥子,你家是哪兒的?」
「就是這裡。」 方裴走到客廳中央,擋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