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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連衝動都沒有。&rdo;

&ldo;你都會親你的太太?&rdo;

&ldo;也許在半夜的時候，會親親她，然後倒頭呼呼大睡，什麼也不做。&rdo;

&ldo;你覺得我們該親親嗎?法蘭妮。&rdo;

&ldo;不知道。不應該吧。你怎麼想?&rdo;

&ldo;下次再說好了。&rdo;她說，&ldo;等我們再熟一點。&rdo;

第17章

這當然是，毫無疑問，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巔峰。

特別是拍賣。簡直是作家夢寐以求的刺激，過癮極了。

當然作品本身也很棒，真正的滿足便藏身其中。腦海浮現了某種景象，你找尋適合的字眼，把它們串在一塊兒。你開啟想像之門，在前無古人的處女地上漫步，然後，你被引到一扇門前。你把門開啟，看看門內風光，信步走去，一天一天，一頁一頁，一個嶄新的宇宙，在你面前展開。

有的時候，你得掙扎，瞪著眼睛看著空白的頁面，動輒幾小時，搜尋枯腸，毫無所獲。有的時候，又像福樓拜，花了整個早上，加一個逗點，到了下午，又把它擦去。

有的時候，你有東西可寫，但細細咀嚼，又覺得出自你手筆的文字，淡而無味。敲敲鍵盤，像是農人摘下一朵朵棉花，或者是生產線上的人員的機械操作。沒錯，有的時候，文字會一頁頁地冒出來，產量不少，動作順暢，事後一看又覺得總不如寫的時候認為的那麼好，但絕無樂趣。

還有的時候，一本書就是生命，你在書寫生命。文字汩汩流出，手指根本跟不上。字眼以講究的腔調娓娓道來，你是生命法庭上的速記員，只能一字不漏地記下他們的言語。情節，無助的糾結，在你面前縛起一面巨網，就像是一個剛剛結好的戈底亞結1，自己神奇地在你眼前解開。當然，解開它的人是你自己，否則的話，你離開鍵盤之後，就不會有傾瀉一空、精疲力竭、盲目空洞的感覺了。它是你意識之中連你自己都一無所知的部分，當它支配你的一舉一動，替你安排出一場好戲時，你只能感到純然的歡樂。

1古時，中亞國王戈底亞斯打的無解死結，他預言說，誰能解開這個結，就會稱霸天下，結果卻被亞歷山大一劍劈開。

但是，這刺激嗎?

也許，也許刺激吧。但比不上這次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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