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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偉大的朋友!&rdo;
格倫葛什做了個鄙夷的鬼臉,吩咐服務員轉告機長,他不勝感謝。然後,他吃起火腿和雞蛋來,神色凝重,一言不發。裡瑪一點胃口也沒有,什麼也不想吃。最後,她勉強喝了一小口咖啡,起身告辭,又返回指揮艙來。斯坦伯格先生正著值班,看見裡瑪回來,放下了手中的雙筒望遠鏡。
&ldo;仍沒有發現熱力燈,&rdo;他告訴她道,&ldo;什麼訊號也沒有。&rdo;
裡瑪自已又坐回遙控望遠鏡前,開始了又一輪搜尋。這個望遠鏡安裝在船體外,其視野內的景物被反射在艙內的巨型全息監示屏上。裡瑪把放大率調到了最大,即使是遙遠的半島上的一塊石頭,也如同近在眼前,伸手可及。她列塊分條地逐一搜尋,從半島南面的海岸,到北方的冰蓋,凡是映在監示屏上的景物,無論是冰面,還是星空,她的目光都要過一遍。
一無所獲。一種因擔心和害怕而產生的疼痛,在她的胃部隱隱發作。她不灰心,一遍完了又一遍,不停地搜尋。後來,格倫葛什來換斯坦伯格的班,才把裡瑪送下去休息。可是,臥艙裡空空的,孩子沒了。裡瑪觸景生情,哪裡能安心休息。半小時後,她又回到指揮艙來。
&ldo;燈!&rdo;裡瑪大喊起來,把格倫葛什叫到望遠鏡前。時間已是當天的傍晚。
&ldo;紅光,位於地平線上。&rdo;
&ldo;幾乎在正南方向。&rdo;格倫葛什讀著方位刻度,&ldo;與辛格南下半島的路線完全一對。但願他們不是……&rdo;
格倫葛什打住話,沒有再說下去。
千真萬確,那就是半島末端發現神殿的方向。那裡,曾有兩棲人浮出海面,蛻變,長出翅膀,飛向藍天。辛格等人就死在那裡,赤身裸體,被凍在刻滿怪物頭像的牆壁上。
裡瑪渾身顫抖,極力擺脫那揮之不去的恐怖景象。
&ldo;別悶悶不樂,胡思亂想了。&rdo;格倫葛什在一旁安慰道,&ldo;我們又不知道他們要去什麼地方。情況的確讓人擔心,可我們總該希望他們平安才對,別老往壞處想。再試試用無線電聯絡一下吧。&rdo;
裡瑪將呼叫訊號對準南方紅燈亮起的方向,傳送出去。迴音來了,是一陣又一陣宇宙射線引發的嚯嚯聲。
&ldo;情況究竟如何,我們得弄個水落石出。&rdo;裡瑪既為難又無奈,只得再次向格倫葛什求助,&ldo;既然發現了他們出走的路線,你是否可以說服機長派出一個營救小組?&rdo;
&ldo;別指望這個了。&rdo;格倫葛什無奈地搖了搖頭。
&ldo;鄭和卡洛斯都積極要求去,&rdo;裡瑪說道,&ldo;我自已也在學習駕車。&rdo;
&ldo;我已經又一次請求過羅克與斯特克了,可他們不願再拿貝塔號去冒險。&rdo;
裡瑪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向&ldo;阿爾法&rdo;號發出呼叫。沒有迴音。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紅色亮點慢慢向地平線下沉去,最後,紅點一晃,完全消失了。然而,她仍舊坐在望遠鏡前,搜尋著。閃著星光的微明的冰面與黑暗夜空之間,只剩一條空空的地平線。她就在那條線上不懈地搜尋著。最後,格倫葛什又該下班了。
羅克要來接班。
&ldo;你已經盡了力了,&rdo;格倫葛什對裡瑪說道,&ldo;我們去吃晚飯吧。&rdo;
&ldo;不,我要留在這裡,跟羅克先生談談。&rdo;
格倫葛什狠狠盯了她一眼,獨自進電梯去了。
&ldo;裡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