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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分抗拒,甚至打算直接離開這間屋子。
老婦十分地有耐心,像在哄一個不想吃藥的孩子:「你在水裡躺了很久,一定很冷,不喝會生病的。」
女孩看了看周圍,這是一間非常簡陋的石屋,外面的風有點大,但沒有一絲鑽進來,外面的雪覆蓋了整座石屋,堵住了所有的罅隙。身上是密不透風的毛皮,彷彿有人擔心她受涼,給她裹上了好幾層。
她接過那碗黝黑的藥汁,一股非常嗆人的辣竄了進來,這是姜的味道。
「謝謝。我叫山月。」
老婦人慈笑道:「不謝,你好些了嗎?」
山月回以微笑,點點頭。老婦人問起她怎會出現在那條河中,她說自己是不小心掉進去的。
「天,什麼時候亮呢?」山月望著外邊的天色,過了很久也還是沒有東方吐白的跡象。
「得再過幾個月吧,現在可是極夜呢。」
此地是一個邊陲小鎮,屬於天巖地界,在充滿硝煙的世界,只有極遠的北地才能遠離紛爭。即使沒有戰火,在此生存也面臨著巨大的挑戰,長達半年之久的極夜會凍死很多人。
老婦人叫雲姨,是這個鎮子裡的醫師,她為這個小鎮服務了很多年,每每暴風雪過後,她就要去檢查有沒有在風中受凍的人,多年來,很少有外人進來這裡,山月是僅有的一個。
北境的極夜是極冷的,雪地裡只剩負責邊防計程車兵。為了維持人們的生活需求,鎮裡會有一支隊伍定時運送物資。雲姨在家裡負責坐診,雖然身體依舊硬朗,畢竟敵不過歲月,只能待在家裡避免外出,善良的老人還是一如既往地幫助所有人一起熬過這個漫長的冬天。
山月其實不怕冷,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與眾不同,她還是會穿著厚重的衣服,安靜地待在屋裡。這麼冷的天,人們不會外出,危險發生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但嚴寒下總有意外發生。
不遠處有戶人家的媳婦要臨盆,有難產的跡象,雲姨作為鎮上唯一的醫師,她必須去幫忙。外面的暴雪呼嘯著,像鬼吼,猶如來自地府的無常。雲姨在屋裡踱來踱去,焦急地等待暴風減弱,可她能等,產婦等不了,那戶人家沒有一個能接生的,只有一個對生產一竅不通的丈夫,他千方百計把訊息傳到了雲姨這裡,期盼著她能出診。
雲姨年邁,若此時過去,極有可能會凍死在路上。僅僅千米的距離如天塹般難渡。山月看著雲姨焦急的樣子,便提出隻身前往的建議。
雲姨是個審時度勢的人,這個節骨眼上,只有最為年輕的山月才有可能穿越暴風去接生,她能在不凍河裡待了那麼長時間卻安然無恙,已證明她的體魄不一般。
「我懂醫術。」簡單的一句話,分量卻很重。
儘管如此,雲姨還是很擔心,迅速交待了接生的步驟及注意事項。山月讓老人在屋裡好生待著,自己收拾醫具準備出門。她很早知道自己有如此不畏寒的體魄,也有不知從何生來的巨力,她極力偽裝自己是個普通人。石屋的門在她的強力壓制下被重新關上,雲姨在窗邊望著她在暴風中前行。
暴風向所能觸及的一切宣洩它的力量,雪向她砸來,臉刮的生疼,風,毫不留情地將她一次次掀倒在地,即使如此,她眼裡依舊只有一個目標——那間亮著燈的小屋。
她被狂風颳著,步履難前,惱怒之下,一股不甘竄上了心頭,她多麼想把風停止,她用手擋著風,此時的風像被切開了兩半,不再有一絲刮到她的臉上,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那戶人家。
那戶人家急忙開了門,一見她,並不是期待中的雲姨,臉色從喜轉憂,但也很快請她進屋。山月簡單說明來意後,吩咐男人把周圍任何可能進風的罅隙都堵上。她跨過了屋裡的炭火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順著溫暖的空氣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