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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拜託，我們是在犯罪現場工作，希望你行個方便。&rdo;

馬裡諾忽然過來抓住我手臂。&ldo;一群跟屁蟲。&rdo;他瞪著他們，&ldo;小心腳下，到達隧道前得先穿過一片樹林。你穿的什麼鞋?&rdo;

&ldo;我沒問題。&rdo;

街邊岔出一條長而險峻的小徑。在燈光照射下，刈出一條帶狀地，仿如月光照在危機四伏的海灣，兩旁的樹木融入被風攪動的斑駁暗影。

&ldo;千萬小心，&rdo;他再三叮囑，&ldo;滿地都是爛泥巴和狗屎之類的玩意兒。&rdo;

&ldo;什麼玩意兒?&rdo;我問。

我開啟手電筒，照著腳下的泥濘窄路，看到荊棘叢和冬季樹之間，碎玻璃泛著白光，衛生紙和被丟棄的破鞋肆意散落。

&ldo;看來附近居民已經把這裡當作垃圾掩埋場了。&rdo;他說。

&ldo;他膝蓋受傷，無法來這種地方。&rdo;我說，&ldo;怎樣才能更靠近一點?&rdo;

&ldo;抓緊我的手臂。&rdo;

&ldo;不，我要自己去看。&rdo;

&ldo;抱歉，你不能獨自下去，我們不確定是否還有人埋伏在下面某處。&rdo;

&ldo;那裡有血跡。&rdo;我用手電筒照著，我所在之處往下六英尺的落葉上閃著幾大滴血。

&ldo;上面血跡更多。&rdo;

&ldo;你是指街上?&rdo;

&ldo;不。血跡很可能從這裡開始，直到陳屍處。&rdo;

&ldo;好，來吧。&rdo;我環顧四周，小心前行，馬裡諾謹慎地跟著我。

警方在樹木間圍上黃色警戒帶，儘可能維持這個區域的安全，截至目前，我們都無法確定出事地點的確切範圍。出了樹林，舊火車鐵軌沿我南邊的河向西延伸，漸漸消失在隧道豁口裡。在那裡，我才看到屍體。丹尼&iddot;韋伯上半身仰躺，下半身側臥，手臂和腿呈不自然的角度，腦後有一大攤血。我打著手電筒慢慢檢視，發現他的毛衣和牛仔褲上沾著大量泥沙和草，還有一些樹葉和殘渣黏在他頭髮裡的血塊上。

&ldo;他是從斜坡上滾下來的，&rdo;我注意到他大紅色運動支架的系帶已經松落，尼龍搭扣上沾著碎屑，&ldo;在他躺成這個姿勢前就算沒死，也差不多了。&rdo;

&ldo;沒錯，很明顯，他在坡上遭人槍殺。&rdo;馬裡諾說，&ldo;我的第一個疑問是，他受傷後或許試圖脫身，在此過程中流血了嗎?他掙紮了一段路，最後體力不濟一路滾下坡。&rdo;

&ldo;他可能以為自己可以逃過一劫。&rdo;我的聲音開始哽咽，&ldo;你看到他膝蓋上的支架了嗎?你能想像他如何努力從這條路慢慢滑下來嗎?你知道拖著一條行動不便的腿該如何往前挪動嗎?&rdo;

&ldo;那個殺人不貶眼的傢伙相當於捏死一條魚缸裡的魚。&rdo;馬裡諾說。我沒回應他，用手電筒光束照亮一路通往大街的草叢和垃圾。幾滴暗紅色血跡散落在歷經天氣和時間揉躪而呈灰白色的被踩癟的牛奶盒上。

&ldo;找到他的錢包了嗎?&rdo;我問。

&ldo;在他的後口袋，十一塊錢和信用卡都原封不動。&rdo;馬裡諾說，目光遊移不定。

我拍了幾張照，跪在屍體旁將他反轉，想看清楚他受創的後腦。他頸部還有溫度，身下的血已經凝固了。我開啟醫務包。

&ldo;麻煩你過來一下，&rdo;我交給馬裡諾一張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