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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堂。
與堂一干吏員兵丁已盡皆撤去,門外圍觀的人群隨著張家兄弟的離開也自然散去。前一刻此間的哄哄鬧鬧,此時業已消失無蹤。
堂上,書吏遞呈上堂審案記即被主審官們揮手屏退,三名審官拿起了那隻薄薄兩張的審案記錄,堂內一時盡皆無言,空氣裡安靜沉悶到可怕。
審案記錄通常一式兩份,由主筆吏員記錄,同時另有一書吏隨堂抄錄。記錄或是再加上審判結果,刑部收錄一份,大理寺一份。
遇判流刑以上案件還需再多一份上陳內廷,以便聖上御核重大刑判時垂詢呼叫。
因是三司會審,無論輕重,自然也需上陳,堂審備上三份,正好現在三位一人一份看起來倒也互不影響。
“咳咳!”
良久,戴珊放下記錄紙張,輕咳一聲。
“廷儀兄,簽名上奏?”
“籤!”
白昂此時也恢復了常態,平靜異常,只應了一聲,隨即拿起筆率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接著,三人各自互換籤名,此次的三司會審算是具結。短短不到一個時辰,審理大小案件涉及十數,不得不說,極其有效率。可實在太過於戲劇,且讓他們心底裡多出了不少微妙。
事情了結了,至少在他們這裡了結了,戴珊大概是三人中想法最少的人,他此時笑了笑:“廷儀兄,結案奏本向以刑部為主,餘下之事就勞煩了。若是無事,本官就先行一步。”
“後續之事,刑部自有章程。”白昂頷首應承,接著道:“戴兄,王少卿,你們看這壽寧侯今日的案子如何?”
王鑑之面色不動,忍住了發聲的衝動。流程如何沒什麼好說的,他其實也想說道說道他對此事本身的看法。剛他心裡回顧一遍,前因後果細細的想了個通透,心裡也著實有些複雜。
但他身份最低,且整個審案過程一言未發,這會兒案件審結了,他也不想多說無謂的想法。
戴珊則是笑了笑:“廷儀兄,你心中所想,也是我心中所想。不過,到的此時,再多想法也與我等無關了!我們三法司,秉公持正,依律執法才是根本。呵呵。”
想法?
可不是想法嘛!
說是三法司理應秉公持正沒錯,可畢竟執法的是人,是人就有情感,哪會沒有自己的想法。
白昂就感覺自己被張鶴齡擺了一道,讓他心情不太爽利。
之前找苦主人證,他花了不少心思,多份案卷裡的涉事人等,前前後後的找了好幾十人。
為了防止這些人證被人影響,他其中沒少下工夫,就是為了把罪名一一落實下來。
可別人在他這過了一堂,最後告訴他們,這只是個過場,甚至本可以不來過場……
而且,抓了這麼久的銀子,跋扈的強買強賣弄到那麼多的田地,怎麼就毫不猶豫的送回去呢。最重要的人命案變成了鬥毆害命,避重就輕,且認案態度良好,主動請予賠償,你們的囂張呢?
難怪之前他這裡找苦主人證時感覺對方毫無動作,還以為張家張狂慣了,有恃無恐,合著在這裡等著。
如若之前就有徵兆,他總會想些手段,不至於這般被動的被對方領著走了。
現如今,好似人家來此就只為把一切案件事由經三司過一下,他們三法司無形中代表了朝臣給張鶴齡的事做了個蓋棺論定,而張家的賠償和認罰,等於由官家背書確認。日後,就此時這些案子,不可再拿出來說事兒,至少他們三法司不會了。
至此,只要張家態度到了,賠償到了,不管聖上如何處理,等於是給了下民一個交待。那些人不可能再去置喙,更不會在此事上糾纏。那些受害人家,或許會有慶幸,大致會高呼青天在上,皇上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