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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盛來接鄒沫沫,順道就先看了柳老爺子,柳老爺子還和他說了兩句話,主要是感慨鄒盛的赤誠和對鄒沫沫的好。
鄒盛道,“這些都是應該的。我和沫沫之間的情分,本來就不同一般,照顧他,保護他,都是我理所應當。說是從中有什麼目的,這才是無稽之談。”
他知道柳老爺子有怕自己是想從沫沫入手得到柳家的東西,於是甚至在柳老爺子面前毫不掩飾地嗤笑了一聲,道,“答應把沫沫送還給柳家,我心裡倒不大樂意,沫沫原來在我身邊好好的,一回柳家來,就出這麼多事。如果他想要什麼,我想我可以給他比柳家的更多。別人猜測我是想利用沫沫,如果真是這樣,要利用,我也不會利用他,在我們現在的位置,有一種純粹的感情,這比起錢財來得重要,我想舅舅要比我明白清楚得多。您這麼多年來一直念著柳江表哥不放,難道不是因為他視金錢權利無糞土,卻是一個普通兒子一樣地孝順和關心您嗎?”
鄒盛的話,恐怕是說到柳老爺子的心坎裡去了,柳老爺子神情些微恍惚,然後就擺手讓他出去把鄒沫沫接走,不再說話了。
想到過世的大兒子,柳老爺子總會傷懷一陣。
白居易說,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柳老爺子則是別的都能忘,對大兒子的記憶卻是越來越清楚,他認為這是自己也許就要去見對方的緣故。
柳江從小就身體弱,但是他性格溫良而柔和,沉靜而好學。
也許是生來就如此,他不像一個商人之家的孩子,倒像是世代書香之家裡培養起來的公子哥。
柳老爺子猶記得自己的生日,別人送禮都是極普通的,偏偏柳江自己花了大把的時間,自己動手做了一隻古代的花燈,六面都是用娟布畫上去的圖,畫的還都是柳老爺子的形象,裡面放著一隻安神香薰燈,當柳江這把盞花燈提著送給柳老爺子時,柳老爺子一邊滿心歡喜感概柳江的別出心裁,嘴裡卻罵他不務正業。
柳老爺子曾經有段時間嘴裡潰瘍嚴重,吃什麼都不行,而且看病吃藥了也不好,柳江還親自下廚為他做清淡的水果粥,柳老爺子似乎現在還記得那水果粥的味道,以至於眼眶溼潤。
那麼多的,一點點的小小的記憶,現在全都湧上來,柳老爺子也只是徒剩嘆息和心痛,一切已無法回到往昔。
他想,都是他把柳江一步步逼死的,當年柳江不想取柳宣的母親,是柳老爺子逼的,他沒辦法,只好娶了,之後夫妻不和睦,柳老爺子看在眼裡,明明有後悔,還是硬著心腸逼他不准他離婚,之後他喜歡上鄒沫沫的母親,願意和她搬出柳家去自給自足過普通人的日子,而且還帶著柳宣在身邊撫養,他那段時間明明是那樣開心快活,柳老爺子硬是讓人去做了手腳,讓鄒沫沫的母親生孩子時大出血過世了。從此,柳江幾乎就再無笑容,而且之後即使搬回柳家,也再不和柳老爺子親近。
柳老爺子一生所做的對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多了,但是,唯獨對大兒子最愧疚,他之後的日子裡幾乎都活在對大兒子的懷念之中,只是,人死不能復生,能有什麼辦法。
鄒盛接了鄒沫沫回家去,鄒沫沫本來說要再去和柳老爺子告別後再走,鄒盛卻撫著他的臉頰,眼神柔和地看著他,勸他道,“你現在去和他告別,他估計也不想看到你。我們還是先走吧,你下次再來看他。”
鄒盛剛才對柳老爺子說的話,不僅讓柳老爺子感概叢生,他自己也因為那話而胸中縈繞著一種凝重卻充實的感覺,他沒有把鄒沫沫推著走,而是將他打橫抱在懷裡,讓一位保鏢來給鄒沫沫推了輪椅。
鄒沫沫本不要他抱,鄒盛道,“你這麼坐了這麼大半天不難受麼?我抱著你,你舒展一下骨頭,不是要好得多。”
鄒沫沫頭靠在他肩上,眼眶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