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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樸直傻了眼,說道:“這是為何?”
師子玄道:“我且問你,你寄放時,有何人在場?可立字據?”
柳樸直搖頭道:“並無他人在場,也沒有立字據。”
“無憑無據,就算你搶回牛,你如何證明是你家的?”師子玄沉聲道:“若我是你老師,只消你再糾纏,甚至強搶盜回,我就一紙訟狀告到官府,你說官府信你還是信我?”
“自然是信你。”柳樸直脫口而出,旋即一臉死灰。
“完了。完了。沒了祖屋,沒了田產,原本還指望這頭耕牛度日。現在牛也沒了,我連過活都難,還讀什麼書?不如死了算了”柳樸直慘笑一聲,竟生了輕生念頭。
“柳書生!這世間乞兒無數,尚知乞討活命。孤兒寡母,尚且相依為命。就是那螻蟻,也知苟且偷生。你堂堂男兒,不缺頭腦,又非殘疾,怎就活不了!”
師子玄見他如此,猛地聲色俱厲,怒喝一聲。
這一喝,帶著正心法,柳樸直耳旁如雷響,腦袋巨痛,真如當頭棒喝,一下子清醒過來。
“怪事!剛才怎麼生了輕生的念頭。”柳樸直驚醒過來,不由一陣後怕。
這便是魔,心中魔。
並非修行人有,世俗人也不缺。
世間人一說一個“魔”字,只道是可怖鬼怪,吃心嚼骨,食人血肉。實際上,魔不是一類物種,而是一種心性。是平常心因外因而失橫,於某一處極端偏頗,就是為魔。
就如這柳書生,平日長讀聖賢書,養浩然氣,有大志願,怎會生出輕生的念頭。
只是往日被生活苦難壓身,本就悽苦,又一聽自己一向尊敬的老師也不是那般正直。而自己最後賴以生計的耕牛也要不回來了。
雙重打擊下,就失了平常心,往日曉得的道理也丟在了一旁,越想越苦,越苦越想解脫,就生了輕生念頭。
豈不聞世間多少這般例子,輕生被救回的人往往懊悔當初,絕不會再做這種傻事。
這就是偏執心作祟,亦是魔性,一被外界誘導,把持不住,就會大生壞根。
這也就是修行人入門時,為什麼師長會先傳法經,讓你日日誦讀,不需明意,就是這個道理。
經書,本就是千錘百煉,自有法性。
頌經,一可以磨鍊心猿,鍛鍊根性。二可以降服心魔,不失根本。
這就是為什麼有道高人長頌道德,閒來無事頌黃庭。
柳書生輕生一念,非只是他突然醒悟,師子玄一念棒喝之下,也有了幾分感悟。
“難怪當日六師兄代師傳法,只讓我頌念,不說真修秘傳。原來就是這個道理。”師子玄現在回想,才知李秀用心良苦,也慶幸自己未曾追求神通,忘記功課,失了根本。不然即便福緣再深,如今也脫不了凡胎。
兩人心中各有所想,一時間都默然不語。
師子玄畢竟是修行人,先收了亂心,笑道:“柳書生,你也莫要著急。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世間沒有過不去的坎。總有解決的辦法。”
柳樸直苦笑一聲,說道:“道長你安慰我,我心領了。其實這般結果,我早應該料到,唉,虧我還是個讀書人,怎地就這麼傻?罷了,罷了,大不了我就去街上賣字,再不濟就去當苦力,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了?”
師子玄啞然失笑,這柳樸直竟能想到去出苦力,倒是讓他刮目相看,暗道:“這書生還算有救。”
便說道:“你也不用灰心。我只說你牛要不回來,未曾說過不能另施手段將牛弄回來。”
柳樸直猛的抬起頭,期盼道:“道長,你有辦法?”
師子玄風輕雲淡道:“辦法暫時沒有,或許明日就有了。柳書生,先收了焦躁心,回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