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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秦戈不知道該怎麼用言語解釋,乾脆擁抱住陳棲葉,兩人姿勢全都彆扭不自然,秦戈卻還把人往自己懷裡摟了摟,
「你別怕,別怕。」他像山脈環擁潭州城那樣將懷裡的人守護,「你不是一個人。」
秦戈把自己外套罩在陳棲葉身上半遮住他的臉,帶人提前離開宣講會場。陳棲葉還是習慣期末住校不回家,秦戈這次把人送進宿舍門,沒有急著離開,陪伴坐在下鋪雙手緊攥床沿的陳棲葉。
陳棲葉神魂未定,他低著頭呼吸短促,他現在最恐懼的卻又不止趙雲和的出現。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在潭州,我沒跟你撒謊,我真的,我離開杭城後,就再也沒聯絡過他了,你信我!」陳棲葉結巴又笨拙地證明自己的清白,雙手無處安放地置於胸前,左手腕上戴著秦戈送的電子手錶,紅綢繩端端正正藏在錶帶下。
為了塑造學風良好的校園風貌,溫臨中學雖沒喪心病狂到讓女生剪短髮,但校規中明確寫著男女一律不許佩戴首飾。
與那些銀鐲子玉骨鏈相比,手腕上的紅繩是非常微妙的存在,校服外套一穿就藏住了,也沒什麼紋路花樣,起不到裝飾的作用。陳棲葉謹慎,小心翼翼地把繩子藏進錶帶無人發現,秦戈在隔壁班可就囂張多了,江知書問他為什麼天天戴根粗糙的破繩子招搖過市,他臉不紅氣不喘地滿嘴跑火車,說這繩子是哪個高人在哪個寺廟求來的,專門保佑他這種發揮不穩定選手考出高分。
江知書:「……」
江知書被秦戈克得腦殼疼,等著他哪次模擬考滑鐵盧了再收拾他,但沒想到秦戈在四月中旬的二模中超常發揮拿了全校第五,陳棲葉比他高十分排在第四。
只要成績考出來了,江知書再怎麼隱隱覺得不對勁,也暫且相信秦戈和陳棲葉真的只是互幫互助的關係,每次慰問完自己班的住校學生從寢室樓出來遇到他們倆,態度也柔和了不少,還會埋汰秦戈,說他既然這麼殷勤,乾脆也住校得了。
秦戈現在就站在一個標準的四人寢裡,兩張床全都是上下鋪,各貼一面牆壁,中間留出空地,顯得房間有些空蕩。
可秦戈總覺得氣氛壓抑。即將入夏的天氣還不足以讓人感到黏膩,那種揮之不去的稠糊感很明顯是趙雲和帶來的。意料之外的,趙雲和給人的第一印象還挺有精氣神,他中等身材、中等樣貌,走在人群中平平無奇,站在你面前了,你又能八九不離十的猜中他的職業——他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度數從鏡片厚度看絕對不淺,每當他探出食指嫻熟又輕巧地扶眼鏡,絕對會讓你聯想起學生時代揮舞著粉筆在講臺上循序漸進設未知數建立方程的數學老師。
毫無疑問,趙雲和在學校裡絕對是個優秀的數學老師。如果只看教學經驗和對學科的熱愛,秦戈絕對願意去上趙雲和的補習班,被這種老師花時間精力點撥一番,肯定受益匪淺。
趙雲和在生活中也是同事鄰裡間公認的老實人。其他人很難相信一個社會地位崇高的人民教師會對自己的學生另有所圖,反而會去責備受害者:你為什麼要接受老師的無償輔導?為什麼和老師單獨待在書房?你明知老師有妻有兒,為什麼還順從地坐上他的大腿?如果他兒子沒碰巧進來,你會開啟他放在你腰上的手嗎?
你為什麼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怎麼不說話,不反駁,不在事後報警?你心虛了吧,所以不敢報警,你其實是心甘情願的吧,所以把老師的猥褻美化成對他的幫助,你默許他碰你,你真噁心,你好髒。
好髒。
髒!
陳棲葉後背直冒冷汗,尖銳的嗡嗡聲環繞雙耳,裡面夾雜著各種各樣的指責和羞辱。
在和秦戈重逢前,這些自我否定的責備曾讓他徹夜難眠,寢食難安,如今重新席捲而來衝擊他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