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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著頭，聲音低沉，&ldo;對不起。&rdo;
&ldo;我不能告訴你們。&rdo;
陳嵐抬首睨了他一眼，嘲諷道：&ldo;呦，難不成有什麼國家機密?&rdo;
&ldo;不是。&rdo;
&ldo;那怎麼不能說了。&rdo;
&ldo;我……&rdo;
程崬生盯著他，聲音淳厚，&ldo;你不說也沒關係，即便是你說了，我們也不會同意你們的事情。&rdo;
他緊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眉目。
&ldo;程瀟喜歡你，我們沒辦法，但是你要清楚你們不可能在一起。&rdo;
程崬生睜著渾濁的雙眼看著他，許邵東沒說話。
&ldo;你能給她什麼?這不到一百平米的小房子?一個殘缺的身體?還是你們所謂的愛情?許邵東，你什麼都給不了她。&rdo;
許邵東乾嚥了口氣，他無話可說。
&ldo;程瀟是不缺錢，你以後可以住到她那裡一起生活，可是然後呢?你們結婚?生子?哼，小夥子，這世界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美好，它本就是不公平的，你想去抓住你根本配不上的東西，那是奢求，是痴人說夢，是不現實的。&rdo;
&ldo;這不是在拍電視劇，我不會去拿錢收買你讓你去離開程瀟，可是我還是要勸告你，好自為之。&rdo;
&ldo;程瀟對什麼新奇的事都是三分鐘熱度，她現在是喜歡你，可是這份新鮮勁一過，你對她而言，什麼都不是。&rdo;
&ldo;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踏踏實實的女人過完後半輩子，不該想不該要的，乘早放手，對你，對她，對所有人都好。&rdo;
程崬生站了起來，最後說了一句，&ldo;她這會是糊塗了，可是等她回過神，反應過來，對你沒什麼好處。&rdo;
陳嵐跟在他後頭，離開還不忘說句風涼話，&ldo;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蛤/蟆瞎了眼，天鵝也被傳染了。&rdo;
她俯視著許邵東的頭頂，哼笑了一聲，兩個人出去了。
門咚的一聲，被緊關上。
他依舊低著頭。
指標噠噠的聲音，每一下都敲在他的心臟上。
他的手被凍的發紫。
許邵東抬了抬頭，靜默著。
冰冷的空氣又凝重，又壓抑，悶得人快喘不過氣來。
他摸出根煙，點上了。
他也不披件衣服，就坐在沙發裡抽菸，一根接著一根，到了最後，打火機打不著了。
他把它扔進垃圾桶，愣了會，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
許久，他在沙發裡睡著了。
淡淡的容顏，從容的臉龐，安安靜靜的。
再醒來，是因為一個電話。
來電話的是沈芝。
她告訴許邵東，邵正華去世了。
陰天霹靂。
好不了多少。
這一天，許邵東沒洗臉，沒刷牙，也沒出門。
冰箱裡沒有吃的，水壺裡沒有熱水。
他躺在沙發裡，睡了一天。
到了傍晚，程瀟來電話了。
&ldo;喂，許邵東。&rdo;
&ldo;臨時得到訊息，總公司派我跟組拍外景，說來也是奇怪，我對這方面又不懂，真不理解上頭是怎麼想的。&rdo;
&ldo;我去咖啡店找你，她們說你一天沒來，你在哪呢?&rdo;
&ldo;你在家嗎?&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