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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連續三次攻擊，幾乎把巴頓擊落。據巴頓的副官回憶：&ldo;那天，我的小飛機緊

跟在將軍座機後面，飛得很高。那架戰鬥機掠過一次，將軍座機沒被擊中。現在那

架戰鬥機和將軍座機並排飛著，將軍正拿出什麼對準自己，他的手槍?不是，是他

的照相機。真是個怪人!噠!噠!噠噠!又掠過一次，還是沒打中。飛機再次升高。

現在兩架飛機都降低了高度，沿著柵欄、山峪、樹梢飛行。一陣可怕的炮彈尖叫聲，

機槍的噠噠聲，又沒打中?是的，謝天謝地，緊急上升?來不及了，那架戰鬥機飛

得太快、太低，一直撞在前面田野的小山丘上，又跳躍而起，像一塊扁平石片在池

塘靜水的表面跳飛一樣。又撞了一次，慢了，粉碎了，完蛋了。&rdo;

比副官回憶更有趣的是小巴頓自己的敘述：&ldo;那架飛機第一次掠過後，我決定

不妨拍幾張我臨死的照片，反正當時也沒有其他事可做，所以我想可以使用一下我

的相機。但是這件事完全過去之後，我才發現我那時是如此緊張，竟忘了開啟照相

機的鏡頭蓋子。&rdo;

小巴頓相信宿命和星象學，篤信宗教又褻讀神靈，經常和命運抗爭並使命運屈

服。他堅信在死期到來之前安然無恙，死期到來之時非死不可。1945年11月11日小

巴頓60歲生日時，他開始以古羅馬哲學家塞內加的心態看待自己的一生：&ldo;除了以

前消逝的東西以外，什麼也沒有失去。&rdo;他給孩子打電話：&ldo;我可能看不到你們了。&rdo;

當孩子不同意這種悲觀預言時，小巴頓神秘地說：&ldo;真的，已經有人向我透露了。&rdo;

&ldo;哀悼死人是愚蠢和錯誤的。我們倒應該感謝上帝，因為這些人曾經在世界上活著。&rdo;

藏書最多的將軍

巴頓騎兵裝甲兵博物館的出口處，巨大的圖書資料室堆放著小山般《巴頓戰爭

回憶錄》，封面上的小巴頓嘴角下撤，傲慢地掃視芸芸眾生，露出連巴頓妹妹妮塔

都為之恐懼的&ldo;戰爭表情&rdo;。小巴頓不僅是美軍最有錢的將軍，也是美國私人藏書

最多的將軍。能與巴頓藏書匹敵的只有麥克阿瑟，但麥克阿瑟的藏書毀於菲律賓日

軍炮火。

&ldo;武器是經常變換的，而使用武器的人的本性卻一點沒有改變。要取得戰鬥勝

利，並不需要打敗敵人的武器，而要打敗敵人的靈魂。&rdo;&ldo;人的精神隨著責任的增

大而增大……上帝注重的就是精神。&rdo;&ldo;請永志勿忘，沒有無畏精神，就沒有偉大

將領。&rdo;&ldo;讀多少書，有多大膽。&rdo;&ldo;我相信要使一個人成為軍人……熟知所有軍

事進攻的可能性是非常必要的。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從最早期的軍事史開始，而

且要讀最原始的版本。在讀的時候，要按年代順序讀，腦子跟著所讀的內容，直到

毫不費力地掌握戰爭科學中最奧妙的部分。&rdo;

1943年英氣蓋世的小巴頓在北非沙漠遭遇隆美爾非洲軍團的第一句話不是&ldo;把

德國鬼子宰了&rdo;，而是&ldo;隆美爾，我看過你的書&rdo;。一直到死，小巴頓都把隆美爾

的《步兵進攻》放在枕邊。